出了寢室之後,水墨笑便沉下了臉質問流雲殿的宮侍。
蒙家主夫走了出來,“回鳳後,豫賢貴君這幾日身子一直不好……”
“一直不好?”水墨笑蹙眉,“御醫如何說?”
“並未宣御醫……”蒙家主夫忍痛道。
水墨笑聞言,當即一愣,“沒宣御醫?既然不舒服為何不宣御醫?!”
蒙家主夫聞言,眼睛發紅,“豫賢貴君……他不讓請……”
昨日雪暖汐請來的御醫最終還是被逐走了。
水墨笑聞言,雙眸倏然睜大,而隨後,便是惱怒,無可奈何的惱怒,蒙氏他究竟想做什麼?!折磨自己?還是折磨她!“你是蒙氏的親生父親,你也由著他胡來?!”
他的惱火無法向蒙斯醉發,便只能衝著蒙家主夫發作。
蒙家主夫也沒有驚慌,只是目光悲痛地看著水墨笑,“我能如何?這一輩子,我強迫他做這個做那個,最後給他謀到了什麼幸福?”
水墨笑看著眼前這個頭髮已經花白的男子,心中的惱火散了不少,“你不能強迫,本宮可以!”說罷,便厲聲喚道,“來人,去請御醫!”
蒙家主夫沒有阻攔,只是合上了眼睛,淚水從眼角邊滲出。
不久,御醫便被請來了。
雪暖汐昏睡是因為服了藥,而蒙斯醉的昏睡則是因為多日來的不眠不休。
“情況可嚴重?”待御醫診斷過後,水墨笑便道。
御醫恭敬道:“暫且無性命之憂……只是不能再繼續勞累,飲食以及睡眠都得正常……臣會開幾貼安神湯藥,只要豫賢貴君依時服用便可無大礙。”
水墨笑鬆了口氣,“他如此昏睡,也無大礙?”
若只是累了,方才御醫診脈便已經醒了。
那御醫猶豫了會兒,方才道:“豫賢貴君的脈象有些弱……應該是多日來未曾休息好的緣故。”
那日宮宴,御醫是沒有資格參加的,但是在宮中當差,豈會沒聽過這件事?
水墨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從今日起,你每日過來給豫賢貴君請脈,便說是本宮的旨意!”
“是。”御醫領命。
水墨笑隨即轉向其他人,“你們也給本宮聽好了,這是本宮的旨意!若是有誰敢阻攔,便是與本宮作對!”
“……是。”
“至於豫賢貴君……”水墨笑看了一眼仍舊睡著的蒙斯醉,然後轉向蒙家主夫,“你是他的親生父親,若是真的為了他好,便不該讓他這般胡鬧!”
蒙家主夫垂下了眼簾,雖未說話,可是痛心的情緒仍舊是清楚。
水墨笑看了他會兒,又道:“本宮不是不知道你們心中所想,只是事情已經是這樣了,蒙氏的日子也不是不能過下去,用得著現在便將自己,將其他人都逼入絕境?”
蒙家主夫抬起眼簾看了他一眼,仍是沉默。
水墨笑惱火不禁有起,但也不想發作,便沒有再說什麼,起步離開,不過方才走出流雲殿沒多久,便和怒氣衝衝往流雲殿跑的司以琝遇上了。
“站住!”
水墨笑見了他的神色便知道不好,當即喝道。
司以琝腳步頓了一下,看了會兒水墨笑之後,隨即又起步往前。
“來人,攔住他!”水墨笑轉身,厲聲喝道。
隨行的宮侍當即上前擋在了司以琝的面前。
司以琝面色有些猙獰,“讓開!”
“你想做什麼?!”水墨笑厲喝喝道。
司以琝轉身目光冰冷地盯向水墨笑,“讓開!”
“你反了!”水墨笑沉怒喝道。
司以琝卻不懼,“反了又如何?你們這般折騰我父君,將他折騰的病了,難道我還要對你們恭恭敬敬嗎?!”
“恭恭敬敬?”水墨笑冷笑,“你何時恭敬過?”
“你——”
“司以琝我告訴你,本宮已經夠煩心的,你最好不要在這時候再給本宮惹麻煩!”水墨笑一字一字地道,沒有絲毫的退讓,“你母皇不在宮中,這皇宮便是本宮做主,你若是在皇宮裡面胡來,本宮便……”
“你想如何?讓人將我拿下?還是直接殺了我?”司以琝也是氣瘋了,直接頂了回去。
水墨笑氣的兩眼都欲冒火了,這幾日他沒進宮,他原以為他想通了,可沒想到還是這般任意妄為的性子,“該是本宮問你你想做什麼?!你現在是要去哪裡?去流雲殿嗎?你去哪裡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