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退了出去。
便在安王出了御書房之後,永熙帝便停下了批閱摺子的硃筆,然後,神色一沉,手指用力,那硃筆被折成了兩半,鼻尖的硃紅色墨汁低落在了案桌上的摺子上面。
一點一點的,豔紅如同人的血……
西北要起戰事的訊息很快便傳開了,朝廷上下頓時籠罩在了一股緊張的氣氛當中,便是京城,也沒有了往常靠近年關的喜慶……
只是即便出了西北戰事,朝中的御史始終沒有放棄聲討豫賢貴君蒙氏。
每一日彈劾蒙氏,要求嚴懲蒙氏的摺子在永熙帝的案桌上堆成了山。
永熙帝卻一本未看,直接扔進了一旁的火爐當中。
然而永熙帝這般態度卻還是未曾能夠讓一眾御史放棄,甚至有幾個死硬派的御史直接跪在了交泰殿之前,揚言若是永熙帝不嚴懲蒙氏以正宮闈,便長跪不起……
朝廷的加急詔書在三日之後送到了西北邊城軍營中。
西北暫代主將蒙君怡跪接了聖旨。
然而,對於這道聖旨的內容,蒙君怡卻是極為的震驚,甚至震驚的若是身邊的隨從沒有推她一把,她都忘了起身接旨。
接了旨意之後,宣紙的人也趕回京城卻來。
蒙君怡已經沒有心思與來人客套,拿著那捲明黃的聖旨回到了營帳中,神色凝重無比。
“將軍,怎麼了?”方才提醒蒙君怡的那隨從問道。
蒙君怡看了她一眼,隨後又重新親自看了一遍那道聖旨,一字一字地斟酌,生怕會錯了意,然後最後的結果還是與她所聽到的一樣,“陛下讓我們先發制人……”
“先發制人這是好事,這些年總是這些小打小鬧的,這回總算可以來場硬仗了!”那副將眉飛色舞,“如今那西戎國的國主病重,正是我們大周長驅直入的好時機!”
雖然她只是將軍身邊的一名隨從,甚至沒有正式的軍籍,但是在邊境呆了多年,心中的血氣卻也不少。
蒙君怡見了那隨從的反應,卻是憂慮地嘆了口氣。
“將軍可是在擔心什麼?”那隨從繼續問道。
蒙君怡搖頭,“這場仗沒有這般簡單。”
那隨從不解。
“如今西戎國主病重一事尚未確定是真是假。”蒙君怡沉聲道,“訊息雖然是探子探的的,但是邊境離西戎的都城也有很長的一段距離,訊息從都城傳來,究竟還有多少是真的,誰也無法確定,更何況,即便西戎國主真的病重,這樣大的訊息不可能隨隨便便傳出來,更不會傳到軍中擾亂軍心!”
“將軍是擔心其中有詐?!”那隨從震驚道
蒙君怡沒有回答,這等事情她可以想到,陛下沒有可能想不到,即便陛下想冒險,但是也不該這般急下聖旨,而且,要下了死令,讓她一樣要贏,陛下移往從未下過這樣的旨意……
沉思會兒,隨後立即吩咐那隨從將軍中當值的其他幾名副將叫來一同商討這件事。
便在那隨從領命離去之後不久,蒙君怡又走到了案桌前,放下了手中的聖旨,拿起了紙筆快速寫了一封信,密封好之後便讓外面的守衛送去城中將軍府的管家。
半個時辰之後,將軍府的管家接到了信,看過了之後頓時訝然。
蒙君怡在信中交代她去信回京城,看看京城是否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些年,蒙君怡很少私下讓人探聽京城,尤其是宮中的訊息,因為這是邊關重將最忌諱的事情,可是如今,她不得不這樣做。
陛下的這道旨意絕對不僅僅是字面上這般簡單,京城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或者說……宮中一定有事發生……
豫賢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