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讓季伯鬆了一口氣。
縣太爺雖然收了馮長生的好處,但總不能硬逼季伯租田,喝了一盞茶便走了。兩人一走,季伯只覺渾身冷汗,不禁十分惱恨馮長生,哪知卻又聽有人敲門,開門一看,只見男人悠然站在門口,不是馮長生又是哪個?
季伯一見他便氣得臉都紅了,怒道:“世上哪有你這樣的人,前幾日才私去了不該去的地方,今日又挾著縣太爺過來用強,天下的廉恥都被你丟盡了!”馮長生卻不氣惱,微微挑眉:“你這樣氣我,為何方才不將我私闖的事情告知縣太爺?”
季伯無言以對,馮長生越發咄咄逼人:“是因為你有什麼秘密不可讓別人知曉?”“我一個快死的老頭有什麼秘密,又有什麼怕讓人知曉的!你不要血口噴人!”“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去讓縣太爺來看看你們家後院的那口空棺材。”馮長生說完便轉身欲去追縣太爺,卻被季伯叫住。
“你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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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伯二話不說直接領著馮長生去了後院,門上鎖頭的鑰匙是掛在他身上的,可見他對這院子裡的東西很是小心。馮長生又站在昨日那口棺材前,棺材裡依舊沒有關玉梅的屍身,他不說話,等著季伯告訴他真相,他想知道的真相。
“我家老爺將小姐的屍骨遷回來之後,見她面色如生屍體未腐,再不忍心將她埋入黃土,於是便將棺材供奉在這間屋子裡。”季伯點了香拜了拜,這才又看著馮長生,道:“可是世上哪有這樣古怪的事,我勸了老爺兩回,老爺卻依舊不肯將小姐的屍骨下葬。”
馮長生心中一喜,問:“關玉梅的屍身當真沒有腐爛嗎?”“何止是不腐爛,樣子簡直和活著一模一樣,只是沒有氣息,要多嚇人就多嚇人。好在這院子只我們幾個人,又不會將這件事說與別人知道,官府倒也沒有來查。”“那如今她的屍身又在哪裡?”
季伯連連搖頭:“起先倒也沒有發生什麼怪事,只是那日我和小童來打掃,卻發現棺材蓋子被開啟了,棺材裡的屍體也不見了,我們當時就慌了,忙去報了官。”“既然報了官,為何晚上又說屍身找到了?”
“屍身確實是找到了。”季伯臉上滿是驚恐之色:“下午的時候我們聽見這院子裡有動靜,於是進來看看,這一看不得了了,那屍身正好好地躺在棺材裡,門卻是鎖著的。”馮長生臉色一沉,急問道:“那屍身可是動了?亦或是睜開了眼?”
季伯一臉驚詫地看著他,奇道:“你這人是瘋了不成,我家小姐都死了一年有餘,哪裡還有活過來的道理。我們開始只當是有人在惡作劇,便也沒有在意,哪知自此之後後院竟不安生了。晚上總會有‘啪啪’的聲響,我們哪裡敢過來,等天亮過來一看,便見棺材蓋子大敞,屋裡一片狼藉。我們還當是有人搗鬼,於是夜裡趴在牆上看,卻見屋裡忽然便亮起燈來,但分明沒有人進去,然後便有人影從窗戶映了出來,竟是漂在半空的。”
馮長生鳳眼微眯,心像是被人握住一般動彈不得,又聽季伯道:“我們嚇到了,第二日便去請了道士來看,那道士說小姐的屍身不腐本就蹊蹺,屍體成了無主的,便有其他的孤魂野鬼來爭奪這具身體,所以才鬧騰得這般厲害。”
“然後呢?”馮長生聲音有些壓抑,季伯只當他是嚇住了,於是道:“然後我就讓那道士做了場法事,用一把火將屍身燒了。”“你燒了她的屍身!”馮長生雙眼一眯,滿是狂怒之色,讓季伯忍不住後退一步:“那還能怎樣,再這樣鬧下去只怕官府都要來管了。”
馮長生渾身一震,握拳靠在門上說不出話來。若他心底沒再有希望便也就罷了,可是偏偏他心底生出那麼大的希望……
“你這人也真是怪,平白無故來找麻煩,莫不是和我們小姐有仇?”許久馮長生的呼吸才平穩下來,他苦笑一聲:“我和她豈止是有仇,我這輩子都恨不得食其肉寢其皮,既然你燒了她的屍身,那她的骨灰你又葬在哪裡了?”
季伯轉身將櫃子上一個木盒拿了下來,小心翼翼開啟,馮長生便看見了一個小白瓷壇。他伸手摸上去,只覺觸手冰涼凍住了他的骨。他失去了蕪蕪一次,而今失去了第二次,終是再也承受不住,踉踉蹌蹌疾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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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實在太過古怪,如今他雖然暫時信了,難保以後不會再來試探。”
“是不可以讓他知曉,否則只怕又要生事。”
“只是辛苦了你。”
這時外面忽然傳來小童的呼喊聲,季伯心中一慌,門卻已經開啟了,而馮長生正站在門口。那日他離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