稱不敢不敢。
雙方在帳中坐定,寒喧了幾句之後,很快地就切入了正題。
“聞大將軍已兵至房陵,在下特來拜見。上庸三郡,已盡歸大將軍所有,可喜可賀。”夏侯鹹首先向姜維致賀道。夏侯鹹先前便有進獻上庸三郡之意,但似乎姜維沒怎麼領情,並聲稱上庸三郡早在姜維的股掌之間,現在姜維得了上庸三郡,也不知道算是夏侯鹹送的,還是自己憑武力奪下來的,反正上庸三郡,已經是盡歸蜀國所有。
姜維呵呵一笑,道:“看來鍾鎮西果然對上庸三郡並不上心,得失之間,渾不在意,還特意地遣夏侯將軍前來道賀,姜某拜領了。”
姜維的話語之中,暗含一絲的嘲弄之意,這上庸三郡,原本就是鍾會的地盤,這回被姜維輕取了,按理說夏侯鹹應該是一付苦大仇深的樣子才對,可現在看來,夏侯鹹完全沒有在意上庸三郡的得失,談笑風聲,彷彿那三郡的得失與他們沒有關係,夏侯鹹只是一個吃瓜看戲的觀眾而已。
夏侯鹹做為鍾會的特使,自然是代表著鍾會的態度,不過這倒也不難理解,上次夏侯鹹出現,便已經是爽快地試圖將上庸三郡送給姜維,以換取姜維出兵救援襄陽,在夏侯鹹那邊,早已經是將上庸三郡放棄掉了,只不過姜維沒有答應他們的要求,這筆交易才沒成功。
不過不管是姜維應允沒有應允,反正蜀軍已經是輕取了上庸三郡,夏侯鹹此來,不光是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反而倒是連聲稱賀,讓人匪夷所思。
不過姜維卻很清楚,夏侯鹹此來,應該是另有所圖的,根本就沒有在上庸三郡的問題上過多的糾結,便是證明現在鍾會的態度了。
想想也正確,現在鍾會那邊承受著晉軍破城的危機,又豈會在乎無關大局的上庸三郡的得失。
“看大將軍的氣色,當是心情舒暢之至,不知上次大將軍所言,還是否有效?”夏侯鹹很快地道。
姜維淡然一笑道:“氣色好壞與心情無關,上次與夏侯將軍所言心情之事,可惜姜某一直以來都是心情不佳,恐怕無法遂夏侯將軍之願了。”
原本上次姜維在夏侯鹹的面前盡是胡扯一通,什麼心情好心情壞,那純粹太主觀了,一點評判的價值也沒有,反正都是姜維隨口一說,現在我就是心情不好,你又能咋地?
夏侯鹹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糾纏,反正蜀軍已經取得了上庸三郡,現在再來討論姜維兌現沒有兌現先前的承諾已經是沒有什麼意義了,更何況姜維原本也沒有承諾過什麼,所謂心情好與不好,也只不過是在姜維的一念之間而已。
襄陽危在旦夕,如果蜀軍的援兵不能儘快地到達,那麼襄陽城破之時,一切都晚了,所以這就註定了夏侯鹹在這次的談判別之中沒有多少時間可以來拖延,儘快地達成與姜維的協定,才是最重要的。
夏侯鹹道:“如果請大將軍出兵襄陽的話,不知需要怎樣的條件?”
姜維看了夏侯鹹一眼,果然他沉不住氣了,姜維這回沒有思索,同樣以最直接的方式回答了他:“稱臣、獻地、交兵!”
夏侯鹹聞言,心便是涼了半截,姜維不加思索地就給出了答案,很顯然在此之前,姜維早就經過了深思熟慮,而且姜維的要求和東吳陸抗的如出一轍,完全是在鍾會的底線之外,這不禁讓夏侯感在心甘情願底暗暗地叫苦。
在來之前,鍾會已經明確了自己的底線,那就是什麼都可以答應,就是不能答應交出兵權,而姜維的第三個要求恰恰是索要兵權的,這讓夏侯鹹很是擔憂,難道這次的談判又將會流產嗎?不過本著不放棄的原則,夏侯鹹繼續地道:“只要能滿足大將軍的三個要求,大將軍定然會出兵救援嗎?”
姜維饒有興致的看著夏侯鹹,道:“本將軍一言九鼎,當然是說話算數。只不過本將軍的這三個條件,你們可要想好了,缺一不可!”
夏侯鹹道:“大將軍此次東征,目標應當不只是拿下上庸三郡或襄陽郡就滿足了吧,依在下之見,大將軍其志青雲,必有直搗洛陽之意,不知在下之言,是否唐突?”
進軍洛陽,這也不算什麼軍事秘密,姜維微微頷首,道:“不錯,本將軍正在此意。”
夏侯鹹泰然地道:“恕在下直言,大將軍其志宏遠,但想實現進軍洛陽,卻也絕非易事,現在擺在大將軍面前的,就是要拿下襄陽,這是進軍洛陽最初的也是首要的條件。但大將軍可曾知曉,大將軍所提之三項要求,與吳人完全相同,既無半點優勢,大將軍如何能讓魏興王拱手而降?其二,羊祜兵馬十餘萬,是阻礙漢軍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