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炎自然是很激動,他知道賈充是司馬昭身邊極有份量的人,雖然他還不能與太傅司馬孚、太尉王祥、司空何曾這樣的重量級三公人物相比,但賈充還是深得司馬昭的信任,有他為奧援,自然自己的勝算又能增加幾分。
不過司馬炎還沒有盲目到認為有賈充的支援就可以穩操勝券,畢竟只有司馬昭本人才有決斷權,其他任何人的意見也都是參考,歷史上許多英明睿智的皇子未能登上帝位而許多平庸無能之輩卻坐上了皇位,只是因為先皇的意志決定了一切。
司馬炎有些憂慮地道:“父王此番獨召叔公孚、王祥、何曾晉見,似乎有安排後事之嫌,如果嗣位已定。恐怕我等亦無能為力也。”
賈充倒是從容地一笑道:“世子勿須擔憂。晉王此時召三公入內。證明晉王尚未有決斷,孚公意未知,但王太尉、何司徒卻是鐵了心要支援世子你的,世子請放心,嗣位之事今日絕不會有結果的。”
司馬炎憂鬱未減地道:“攸弟過繼給了景王伯父,而父親以前也常提起‘天下乃吾兄之天下,孤百年之後,必傳位於兄子’的話。現在天下人都知曉此言,難不成要父王作失信之人?”
賈充不以為然地道:“此一時彼一時也,先前晉王確有此言,不過乃是安撫景王之部下,舞陽侯雖然名義上是景王之子,但實則仍是晉王之子,時過境遷,晉王都未必在乎當日之言了,廢長立幼,自古乃是取亂之道也。相信晉王也會慎重考慮的。”
司馬炎大喜,道:“誠如明公吉言。只是父王面前,還須明公等多多美言,事成之後,炎必有重謝,明公亦為肱股之臣。”
賈充道:“世子請放心,充當鼎力相助,力保世子上位。充有一女,名喚南風,與令公子衷年齒相當,如果世子有意,讓他們結個秦晉之好如何?”
吃慣了和司馬家結姻親的甜頭,賈充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司馬攸上位,賈充是他的老丈人,司馬炎上位,賈充和他便是兒女親家,這才是真正的左右逢源。
這個時候的司馬炎最需要的,便是象賈充這樣的助力,能與之結成兒女親家,再好也不過了,所以司馬炎當即道:“好,一言為定,衷兒尚年幼,且定下這門親事,將來再行迎娶。”
賈充面上露出一絲令人不易察覺的笑意,他道:“世子放心,晉王近日必召眾臣商議嗣位之事,充已有妙計,定保世子在此次爭嫡之中勝出。”
司馬炎大喜,拜道:“此事還得多多仰仗明公,炎先行謝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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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青松交流了洛陽的情報之後,劉胤基本上已經可以確定司馬攸在此次的爭嫡之中處於了一種劣勢的地位,儘管司馬攸的人氣和名望是在司馬炎之上的,儘管司馬昭此前也曾表態過有意在百年之後讓司馬攸來繼位,但不可忽視的是朝臣們的力量,現在司馬炎的周圍,都是些重量級的人物在支援,就連司馬昭都不可能忽視他們的存在。
這與司馬炎刻意地經營有關,在他的不斷拉攏之下,許多型度中立的大臣也倒向了司馬炎的陣營,相比於擅詩文有才華的司馬攸,司馬炎將更多的能力展現在了他的雄才偉略上面,比如他提出的治國方略就獲得了朝廷重臣們的一致首肯,司馬炎更是主張對佔據關中的蜀國力量實施全力地反攻,力主奪回關隴雍涼。
很顯然司馬炎更符合他們心目中一個好的君王的標準,所以司馬炎得到了朝廷重臣的一致首肯,在司馬昭面前反覆地勸說,立司馬炎為嗣主。
同司馬攸的短暫接觸,劉胤也已經瞭解到了司馬攸的確無意爭嫡,對王位他並沒有什麼特別強烈的要求,可以說是隨意而安,繼承王位也罷,不能繼承王位也罷,對於司馬攸來說,都不是特別緊要的事。
這樣的淡泊心態顯然不利用爭嫡之事,如果任由形勢這麼發展下去,司馬炎必然會上位,那麼劉胤此行的目的就會變得毫無意義。
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須是要有所動作的時候了。
儘管司馬攸是否上位對劉胤而言沒有什麼意義,但一個鷹派的人物上臺和一個****的人物上臺,對時局的變化將會產生深遠的影響,劉胤雖然沒有見過司馬炎,但對司馬炎的強勢略有耳聞,如果沒有後來的驕奢淫逸縱情享樂,司馬炎完全可以稱得上一英明的開國君主。
很顯然,這們的強勢人物上臺,對整個天下形勢的變化有著極大的影響,劉胤此來就是給司馬炎上位製造點困難,給他添點堵,消耗一點魏國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