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異常的興奮,雖然今天只是打了一個平手,但能和劉胤這樣的對手打成平手,彭護也已經是喜出望外了,立刻下令殺牛宰羊,置辦酒宴,並請馬格隆前來赴宴。彭護謂左右道:“今日若非馬首領出兵來援,我軍必敗績也,如果不是當天本王明智,何來今日之勝?”
左右皆贊彭護英明,彭護不禁有些飄飄然起來。
不多時,馬格隆、馬格成前來赴宴。馬蘭羌人雖然已經歸附了盧水胡,但彭護仍以馬格隆統帥其舊部,此時立寨,也是在盧水胡大寨之外,另立一寨,互為倚角。
馬格隆本是性情狂傲之人,但此刻歸附於彭護,也只能是放低姿態,在人矮簷下,不得不低頭,此時與彭護見面,自然執下屬之禮,謙卑恭敬。
彭護倒是相當地熱情,親自地迎上前去,笑吟吟地道:“馬首領不必客氣,今日一戰,若非馬首領出馬建功,本王已是敗績。來來來,本王特設酒宴,你我今日當一醉方休。”說著,不容分說便拉馬格隆入席,並排而坐,舉碗豪飲。
馬格隆不便推辭,與彭護是同席共飲。
胡人喝酒,從來不用什麼杯子,直接用的是那種粗瓷大碗,幾碗酒下肚,喝得是暢快淋漓。
彭護本來也屬於那種性情中人,幾碗酒下去,有些醉意闌珊地道:“今天的事,讓我明白一個道理,我們胡人,理當應該守望相助,漢人才是我們真正的敵人,為了一點小事,為了丁點兒的地盤,爭個你死我活頭破血流,最終便宜的,還是漢人,馬兄弟,你說是也不是?”
馬格隆呵呵一笑道:“大王所言極是,以前你我兩部相爭,乃是自誤,正好被漢人漁利,今日你我攜手,劉胤再強,亦非敵手。”
“極是極是,你我共飲這碗酒,從此便是異姓兄弟,捐棄前嫌,共圖大業!”彭護又舉起了酒碗,朗聲地道。
馬格隆用手一攔道:“大王且慢。”
彭護臉色一沉,道:“怎麼,你不願意?”
馬格隆道:“在下當然願和大王結為兄弟,只是這碗酒卻不能再喝了,在下尋思一計,成敗只在今夜。”
“馬兄弟有何妙計?”彭護微微一怔,道。
馬格隆放下酒碗,鄭重其事地道:“大王,今日一戰雖是平分秋色不分勝負,但卻是重挫了蜀人計程車氣,劉胤趁興而來,敗興而回,想必兵心士氣已低落至極點,今夜我們只需挑選精兵猛將,趁其疲憊力乏之時,偷營劫寨,必可一戰而勝之,如能擒得劉胤,則關中之事定矣。”
彭護略帶疑惑地道:“你豈知劉胤沒有防備,如果偷營不成,或恐反受其累?”
馬格隆自信滿滿地道:“大王多慮了,蜀人勞師以遠,長途跋涉,又經過一日激戰,這些兵卒,當真是鐵人嗎?就算劉胤有防備,充其量也不過是多派些巡騎遊哨罷了,只要我們派遣一支精銳之師,直搗其大營,必可一戰全勝,就算不可勝,全身而退也是輕鬆之事。”
彭護聞言大喜,當下令人撤去酒宴,挑選出兩萬精兵悍將,由親信彭蕩仲和馬格隆率領,前往蜀軍營地劫營,自己則親率一萬精兵在半路接應,同時令人守護好大營,不給蜀軍任何的可趁之機。
馬格隆也自點起本部的五千精兵,與彭蕩仲的一萬人馬匯合,在黯淡的月光之下,悄然地向蜀軍駐營地前進。
馬格隆對劉胤的仇怨,要比彭護來得更深,馬蘭山一把大火,也不知燒死了多少的馬蘭羌人,這些人大多可是馬蘭羌的婦孺老弱,是馬蘭羌的根本所在,而蜀軍的一把大火,將馬格隆的所有希望都泯滅了,就連他,也不得不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這樣的日子,讓馬格隆簡直就是受夠了,如何報復蜀人,成為了馬格隆最大的心願。
其實馬格隆也很清楚,偷營劫寨並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一旦蜀軍有所防備,基本上是很難得逞的,但是透過白天的戰鬥,馬格隆也很清楚地看到了,盧水胡和馬蘭羌兩部的全部力量加起來,都僅僅能和劉胤的人馬打個平手,要知道,劉胤的軍隊可不止這麼一點,如果、戰事不利,劉胤完全可以再調集一些援兵來,到那時候,已經沒有任何後援的盧水胡和馬蘭羌只能是坐以待斃。
馬格隆當然不希望這是自己最後的結果,想要扭轉這種不利的局面,就必須要出奇兵制勝才行,現在看來,偷營劫寨成為了馬格隆最後的一個手段。
儘管風險很大,但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馬格隆就要做百分之百的努力,為了報仇血恨,馬格隆義無反顧。
一萬五千輕騎在涇陽河谷之間穿行著,為了保持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