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而且漢軍幾乎是掐著吳國防線的死穴,往死裡打,攻擊的目標都是急所,根本就不給吳國任何的喘息之機。
以前漢軍的進攻,總是集中於某地,吳軍還能從其他點上調動兵來救援,但這次漢軍七路齊出,吳國所有的防禦點都自顧不瑕,根本就抽不出兵馬來援助別處,整個吳國的防禦體系,處於近乎癱瘓的邊緣。
西陵是整個長江防線的龍頭,陸抗在世之時,就曾指出西陵防禦的重要性,認為西陵的得失將會決定吳國的存亡,周處出任大都督之後,對西陵的防禦也是極為地重視。岑安叛亂之後,周處立刻率軍火速前往西陵,撲滅了岑安的叛亂,阻擋了漢軍的進攻,算是挽救了吳國一把。
但好運氣也不可能總眷顧於他,西陵之戰結束之後,吳國人對周處的功勳是讚不絕口,稱周處是曠世之名將,社稷中興之臣,才比孫吳,功勝張蕭,都認為經此一戰之後,吳國的江山社稷必是穩如泰山。
可週處卻不這麼認為,他居安思危,親自主持西陵防線的建造,力爭將西陵打造成固若金湯堅如磐石的要塞之城。
周處認為,就算西陵防線戰事吃緊,堅守幾個月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的,畢竟西陵地勢險要,再加上他親自佈署的鐵索、鐵錐、投石車三道防線,漢軍即使來進攻,也會大費周章。
但結果卻是遠遠地出乎了周處的意料,漢軍自永安出兵之後,只用了短短數日的時間,就攻克了西陵,周處在巴丘初聞西陵告急,尚未及派兵救援,就又得到了西陵失守,陸景陣亡的訊息,周處望江而嘆:“大勢去矣!”
周處很清楚處,西陵失守之後,吳國基本上已經是玩完了,漢軍順流而下,吳國已經是無險可御了,之前吳國之所以在南北對峙之中保持著優勢,那就是因為吳國擁有北方所無法匹敵的水軍力量,北方的曹魏或者司馬晉,想要滅吳,必須要突破長江防線,而沒有強大的水軍,突破長江防線將會變成一句空話。
所以幾十年來,雖然魏晉大軍幾次犯境,卻始終無法越過長江半步,東吳的這半壁江山,始終是堅如磐石,這也讓吳國人對水軍,對長江產生了一種嚴重的依賴,認為北方勢力永遠也不可能擁有與吳國匹敵的水軍,永遠也不可能踏過長江來。
但現在,漢軍水軍拉枯摧朽似的進攻,讓周處明白,東吳水軍的優勢已經是蕩然無存了,曾經讓吳人引以為傲慢天下無敵的水軍,已經變得不堪一擊了,裝備了火器的季漢水軍才是真正的無敵於天下。
沒有了水軍的優勢,吳國還剩下什麼?還有什麼力量來和季漢相抗衡?
周處的嘴角,浮現起一絲苦澀的笑意,現在的吳國,除了垂死掙扎之外,已經看不到任何的出路了,季漢一統天下的大勢,已經是勢不可擋了。
“啟稟大都督,蜀將王頎率一路人馬攻克江夏,現已抵至武昌北面的長江岸邊,劉胤已離開了羅縣,向東北方向而進,目標尚不明確,但攻擊武昌的可能性極大。”護軍孫震急步趕來,向周處稟報最新情況。
這次周處趕來巴丘,就是為了對抗已經攻到羅縣的劉胤,但周處來到巴丘之後,劉胤卻一直在羅縣按兵不動,由於劉胤的軍隊可全是騎兵,周處的軍隊大半是水軍,周處根本就不敢嘗試對漢軍發起反擊,野戰之中吳軍沒有任何的勝算,只能是被動防守。
可劉胤在羅縣卻始終沒有動作,周處也不敢掉以輕心,只是排兵重兵守禦的陣勢,固守巴丘,如果一旦有所鬆懈的話,被劉胤偷襲巴丘得手,那局面就會更加地雪上加霜。
所以儘管江北一帶打得是如火如荼,但巴丘一線上卻是平靜如水,當然,周處明白,這在平靜如水的背後,則是暗流如湧,隨時可能爆發最為慘烈的大戰。
周處一直以為這場大戰將會以巴丘為中心展開,但沒想到的是漢軍竟然主動地放棄進攻巴丘,而轉攻武昌。
武昌雖然不在荊州的中心位置,但它卻是東吳的陪都,重要性猶在巴丘之上,而且武昌在巴丘之東,一武昌失守,漢軍便可以趁勢東進,直取建業,如此一來,巴丘便失去了它存在的價值。
初聽聞漢軍王頎部攻克江夏,進逼武昌,周處倒也沒有太過擔心,畢竟就算王頎殺到了長江邊上,沒有水軍和渡船,他們是絲毫也威脅不到武昌的安全的。但在羅縣的劉胤不同,他本來就身處江南,從陸路北上,就可以攻擊到武昌,萬其劉胤的這一支漢軍擁有著犀利的攻城火器和無敵的野戰騎兵,駐守武昌的軍隊很難抵擋得住。
如此周處便有些坐不住了,武昌絕不能丟,他必須要率軍回援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