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家中祖傳之物,只希望格格能歸還於臣下。”
玲瓏翡翠?敏梅思慮百轉。心中已有了主張。“敏梅沒有見過。”她淡淡答了一句,心口的疼痛越加劇烈起來,這皇城裡為何總是連稍稍喘息的機會都不給自己?
泰必圖正要上前再說,卻聽見門欄處管家大喊了一聲:“王爺吉祥。”他目光閃爍,似乎對於常寧的到來頗為驚懼。那張了的嘴又只好閉上了。快速上前兩步,到敏梅的身邊。“若要知道當日內幕,切記不可向恭親王說上半句今日談話。”
敏梅回頭,那泰必圖卻已經不知在何時躬身低頭退開,動作迅捷得讓人反應不及。只一個動作,就讓她明白,這個文人大臣也是身懷絕技,深藏不露。這朝中果然處處危機。她如今卻只覺得心神俱疲。
門欄處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常寧進門,面色看似平淡無波,可是敏梅卻隱約覺出一絲急切。
常寧慢慢踱步,看見虛軟的她便走上前,攬腰扶住走向上座,待確定她並無大礙,才目光銳利似有探究的看著正向自己行禮的泰必圖。
片刻又斂起目光,不緊不慢的問著,。“泰必圖怎麼會在我的府中?今日早朝,你不是上奏抱病在家修養嗎?”
泰必圖聽常寧這麼一說自然是白了渾身一顫,這欺君的罪名可是殺頭大罪。連忙一臉慘白的跪倒常寧面前。“臣下確實是病了,只是今日臣下內人說那日賞燈在遊舫上拾得一隻梅花簪子,昨日去京城最好的玉器作坊問了,才知道是恭親王送與敏梅格格之物,所以就刻不容緩的前來送還。”說罷,就從自己袖子裡掏出那隻白玉雕成的梅花簪子,也不給敏梅,只是遞交到常寧面前。
敏梅一見,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頭上髮髻。卻發現那裡已經空空如也。不對!這梅花簪子她從未離身,早上葉兒才細細給她插在髮間,此刻卻怎麼變戲法似的到了他的手中呢?低頭一想,是剛剛他近身說話的時候趁她不備,順勢偷取的吧。這人,果然心思深沉,不過片刻功夫就為自己留了後路。
常寧目光平淡的看了那梅花簪子一眼,伸手接過。
“這麼說來,還真是要謝謝泰必圖大人,如此不辭辛勞,抱病送回這心愛之物。”說話間更是伸手攏敏梅頰旁的一縷細發,為她別到耳後。微微嘆了口氣,面露寵溺的說著:“你啊,就是粗心大意。這梅花簪子是我給予你的信物,怎麼可以遺落。世人都知我恭親王為人狹隘,身具怪癖,自己的東西別人是碰都碰不得的。”他從敏梅衣襟出揪出帕子,用力的擦著那梅花簪子,直至發亮,方才罷手。動作輕柔的為敏梅別到髮髻上。
“所幸是落在泰必圖大人的豪華遊舫上了。”他刻意加重“豪華”二字,說罷,又看了一眼那泰必圖。“泰必圖,前日我向皇上提及你的遊舫,皇上向來博學,也對於那民間造舫技術頗為感興趣,直說哪日有空要上你的遊舫參觀遊歷一番。”
泰必圖一聽,慌得跪在地上。“王爺說笑了。”片刻已經是冷汗盈滿額頭。“泰必圖的遊舫並無特別之處,怎敢勞動萬歲大駕。”
“說笑?”常寧冷冷笑了。“泰必圖大人若是身子還沒好,我就不留客了。”驅客的意味濃重。
泰必圖抖了抖身子,慌忙拜別到:“是是,泰必圖不敢多加打擾。”起身退向門邊,閃身出門的最後一瞬抬頭看了一眼。那目光直射向恭親王身邊的敏梅。
敏梅心頭一顫,剛剛就糾結的心思,這一刻宣告崩潰。眼前一黑,軟了下去。
常寧驚呼一聲:“敏梅!”
恍惚之中,她似乎看見那深幽的黑冥中驚懼的神色,來不及細想,神智已經掉入無底黑洞。
火,一片片映得天空都紅妖的火焰。
奶孃拖著她拼命的往回跑,她卻只是木訥的抬動腳步,身子始終保持僵直的側身向後。
“我的好格格,別再看了。”奶孃突然停了腳步,跪下來,用手遮蓋住她的眼睛。她卻依然惶惶的張著眼睛,即使眼前只剩奶孃的掌紋,她彷彿還是能看見那沖天的火光。
“奶孃,額娘和阿瑪呢?”頃刻之間,她美好的世界就被大火吞噬了,腦子裡最後的畫面還是額娘決絕離去,奔向那一片火海的場景。
“王爺,福晉。。。”奶孃的眼淚斷了線,那般美好的人間眷侶就那麼葬身火海了,她都覺得惋惜不已。“她們。。。都死了。”
她突然甩開奶孃的手,七歲的小孩,這一刻力道卻大得驚人。狠厲的看著自己的奶孃,大聲呵斥到:“你胡說!”
奶孃伸臂過來死死捂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