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刻忌寡恩……老實說,做到這樣徹底,我深覺震驚。”
張居正說到底是為了大明效力幾十年的人,而且,一個文臣沒有掌握兵權,何談反意?在京為首輔,人家汙衊戚繼光等邊將是張居正的武班底,但實際上薊鎮的兵權戚繼光從來沒有真正掌握,麾下大將,特別是北方將領,絕不可能跟著戚繼光替張居正冒險。
宣、大、延、固、遼各鎮,張居正的勢力,十分有限,只有薊鎮算是半個家底,這樣的實力說稱兵造反,太搞笑了吧?
在朝中,始終也有政敵,並未達到一手遮天的地步,一個奪情,鬧出軒然大波,可見張居正的權力基礎有多麼脆弱和可笑。
說到底,內閣大學士有不少兼尚書的,但多半是虛職,六部和各寺卿並不是直接的部下,所以就得編織私人的權力網。
而這樣的做法,又被很多衛道之士認為是僭越,是擅權……他們倒不考慮,不僭越不擅權,這個內閣首輔,到底有什麼做頭?
真的在文華殿說幾篇仁義道德的大道理,天下就是“治世”了?
可笑之至。
萬曆對張居正的清算,就是自萬曆六年以後,年齡漸長,逆反心理出現之後,師徒之間出現裂痕,隨著萬曆對權力的渴求,這種裂痕就越來越大,到廢立風波後,到達不可收拾的地步。
就算如此,萬曆此時主持的清算,亦是做得太過份了。
凡是張居正的人,不分賢愚,一律清退,凡是張居正當年打下去的,一律請回朝中來做官。
這樣不論事非,不管能力高低,只問是否被張居正貶斥過就起用的作法,已經只能用“愚蠢”來形容了。
至於抄家,逼死張家滿門十餘人,全部流放。
這樣的做法,對一個十幾年首輔,效力三十多年無大過的大臣來說,只能說是“喪心病狂”來形容了。
“有一句話說得很好,在遼陽流傳很廣,我告訴你聽……”惟功看著泣不成聲的張簡修,沉聲道:“老母幽囚,弱子投環,為國任事,結局爾爾!”
“我好恨……”張簡修聽到這樣的話,心中積鬱終是宣洩出來,代之而起的,是對萬曆和張誠等人的憤恨。
“張誠暫且拿他沒法子,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