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萱很快就鎮靜下來,看來像是以前受過訓練的。
“是嗎?我還以為你會想知道這紙條上的內容呢!衛柏答應我,以後不會再派人監視沈家,所以你留在這兒對他來說,已經沒什麼用處了。”
“你胡說,他才不會為了你這妖女,在這個關鍵時刻無故撤掉監視的……”平萱漲紅了臉嚷道。
“人都說,英雄難過美人關,想來你也聽說過吧?”蘇禮被她話裡的“關鍵時刻”引起警覺,故意露出個媚笑,“他就是被我迷住了,我也沒法子不是?”
平萱氣得想要衝過來,但被身後的錦之和半夏用力按住,在椅子上掙扎了半天嚷道:“你這個不要臉的賤人,你不許再禍害衛大人了,他那麼關心你,一直讓我在暗中關注你的訊息給他,你怎麼還能這樣想,你……”
“我又沒要他關心我,是他自己喜歡倒貼,跟我有什麼關係?”蘇禮挑眉道,“就好比你,你一心喜歡衛柏,為了他可以不要命,但是他呢,還不是把你當作棋子,用過就丟了。你似乎還不如他,你還要幫他關心他喜歡的人,心裡很苦吧?恨不得殺了我吧?殺了我又怕他心疼,所以下不去手吧?”
“你別說了,別說了!”平萱嚎啕大哭起來,“你閉嘴啊……”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抓到你?就是因為那天衛柏告訴我的,他說這項任務他只是經手人,背後的主子另有其人,所以他不能插手阻止,但是他可以告訴我,哪些人是內奸,除掉了內奸,就可以安枕無憂了。”蘇禮面帶憐憫之色地說,“只是可憐了你,無望地喜歡一個人那麼久,最後卻落得這樣的下場。”
“你也莫要得意,你以為皇上賜婚嫁個如意郎君,又有人暗中對你死心塌地,你就可以事事順風順水了嗎?”平萱的神色惡狠狠地,身子使勁兒向前掙扎著,若不是有人按著,她鐵定能衝上去咬蘇禮幾口似的,“呸,別做你的春秋大夢了,沈家的麻煩不是你有個兵部尚書的爹就能擺平的,到時候東窗事發,就算是衛柏也救不了你,你就自求多福吧!我會在天上看著,看著你和你肚裡的孩子,到時候家破人亡,成為孤魂野鬼!”
平萱尖利的聲音在屋子裡迴盪,蘇禮絲毫不為所動,擺弄著指甲道:“衛柏說過,不管是什麼事,他都會護我周全的,你就不用費心了。”
“哈哈哈哈,等到事情被揭露以後,事關國仇家恨,你就等著他來救你吧!”平萱仰天厲笑,聲音漸小,嘴裡噴出鮮紅的血液。
錦之和半夏都有些被嚇住,半晌才想起上前查探,平萱已經咬舌自盡。
“奶奶……”錦之小心翼翼地開口喚道,“她……”
蘇禮起身走到近前,輕輕探了探鼻息,又摸摸脈搏,但想到以前看小說裡寫,古代有什麼假死之藥,可以閉氣多久,所以還是不太放心地說:“拿條白綾來把她吊在房樑上,等到人全都僵直了以後,再抬出去埋掉,對外就說是偷東西被抓,自己自盡了。”
錦之輕聲應諾道:“是,奴婢會處理妥當的,這屋裡血腥,奶奶回去歇著吧。”
蘇禮頷首走出屋門,外面的陽光照在身上,感覺恍若是從地獄重返人間,國仇家恨,到底會是什麼呢?衛柏的家恨是父親的冤案,但當初沈青昊不是說已經查清,為何還要提起?她左思右想,竟一直呆坐
到錦之處理好屍體回來。
“奶奶,那送信之人,終於指認出那個僱他的人了……”錦之說到這兒,欲言又止,抬眼看看蘇禮,又看看半夏。
“錦之姐姐,怎麼不說了?”半夏正等著下文,見錦之這樣忍不住問,“你看我做什麼?”
錦之先是搖搖頭,而後起身朝外左右張望,又輕輕掩好門道:“雖然我不太相信,但是已經確認了,是芷蓮的弟弟韓玉松。”
“怎麼可能?”半夏先叫起來,隨即道:“難道是他真的瞧見爺去衛家,然後覺得想要提點奶奶,才……”
“且不說他很少有機會出家門,就算是知道了什麼,讓芷蓮來回我不是更方便,弄這麼大個周折做什麼。”蘇禮在心裡琢磨著,“半夏你去各門口查查,看韓玉松什麼時候出去過。錦之你去把芷蓮給我叫來。”
不多時芷蓮進屋道:“奶奶叫奴婢?”
“嗯,最近家裡和孃家都忙,我也都沒顧上過問五弟、表弟和你弟弟的學業,你可知道他們最近在唸什麼,念得如何啊?”
“回奶奶,表少爺最近跟著先生在讀論語,五爺和奴婢的弟弟論語已經唸完了,最近在學著寫文章。”芷蓮一提起弟弟,滿臉的幸福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