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簾子,轉身又朝外頭走來,在魏山家的跟前站定,嘴裡頭低聲罵道:“你便是要作死我不管你,但你也要瞧著地方,老祖宗才剛剛睡下,吵醒了你擔得起嗎?”
這時裡屋出來個年紀略小的丫頭,半隻身子探出簾外,道:“月初姐姐,老祖宗醒了,正找你呢!”
月初一聽這話,也顧不得什麼教訓人,徑直地朝屋裡走去。過了大半晌才又出來說:“大太太,老祖宗的意思本來是說,讓您自個兒拿主意,但這又一想啊,到底是自己本家兒帶來的人,讓大太太您也著實地為難。所以老太太最後說,這魏山家的既是管事又是經手人,出了事由不但不反省,剛卻還在外頭吵擾的要命,真是一點兒規矩都沒了。只讓著人堵上嘴,拖出去打幾十板子,攆出園子去便罷。”
蘇林氏聽到這話,嘴角邊隱約地噙出笑意,朝那地上跪著的婆子投去一瞥。
而魏山家的這一聽,卻真是驚得魂飛魄散,她原本以為老太太好歹會幫著些,誰料到卻還落得這麼個下場,張嘴剛要說話,卻馬上就被人塞進團破布,一股不知道是什麼的味道直衝腦門,連燻帶噎得讓她直翻白眼,差點兒當場厥過去。
不過此時此刻,是誰也不會開口為她求情的,只冷眼看著她被兩個粗使婆子拖下去,也不知去了何處,竟是聽不到一點兒響動的。
剛才裡間屋內的小丫頭,捧著個紅木雕花的首飾盒子出來,上前直愣愣地便說:“這是老祖宗賞四姑娘的。”
月初忙上來笑著接過話去:“大太太、四姑娘莫怪,這孩子叫和玉,是新近送進來的,老太太瞧著模樣不錯,便留在身邊先管教著,剛教了幾天規矩,還沒純熟,見到奶奶姑娘們的就發愣。”說罷扭頭接過她手中的首飾盒子,塞進蘇禮的手中,“四姑娘且拿著,這是老祖宗賞給您的。”
蘇禮剛想推讓,卻被月初手下稍稍用力按住,口中道:“老祖宗今個兒身上不痛快,才讓我們送出來,她老人家誠心實意地給您,您也莫跟我們下邊兒的人推脫,平白的讓我們夾在中間為難不是。”
“那便請姐姐代我謝過祖母。”蘇禮見狀便收下盒子。
月初轉頭看見和玉還傻愣愣地站著,便低聲斥道:“教了那麼久的規矩,怎麼出來也不知道先請安問好!”
和玉這才回過神來,俯身施禮道:“請太太、姑娘的安,奴婢初來乍到不懂規矩,見到太太姑娘們的就看愣了眼,還望太太姑娘見諒。”
“恩,瞧模樣是個不錯的,口齒也伶俐,好生跟你月初姐姐學,日後好生伺候老祖宗,在府裡虧待不了你。”大太太順口叮囑著,便扭頭來扯住蘇禮的手道,“今天讓禮兒受委屈了,都怪我治下不嚴,竟然出了這麼大的紕漏都不知。唉,真是……這讓我日後可怎麼好意思見你父母的面,真真兒是慚愧得緊。”
“大伯母快不要這麼說,您總說讓侄女不要外道,您今兒個的話可才真叫是外道。”蘇禮放輕聲音,邊說話邊緩步朝月亮門走去,“伯母總說禮兒不去看您,今日便好生地叨擾您一番,您可要給我備下果子吃。”
蘇林氏此時也想到老祖宗還在屋裡歇著,不好在院中閒聊,便也跟上她的腳步,笑著感慨道:“禮兒真是個細心的丫頭。”
第三十九章 利落的大丫頭
回到屋裡,蘇林氏先喚人請來大夫去看老太太,然後還未坐穩多久,各處的管事婆子們、媳婦子們又都前來稟事回話。
蘇禮見狀忙起身告辭,見外頭天氣不熱,想起自己先前的鍛鍊計劃,便也沒坐車,領著半夏準備從花園子穿過去,走東南的角門回住處去。
二人在湖邊的柳堤上穿過,半夏見四下無人,便說:“姑娘,奴婢怎麼覺得今天這事兒裡外都透著怪異,不說那魏山家的有那麼大的膽子來盤剝姑娘,且說她做的也實在太招搖,讓人容易拿到把柄吧?”
“你可知道這魏山家的是何來頭?除了她娘是老祖宗的陪房,可還有旁的?”蘇禮沒回答半夏的疑問,反倒也去問她。
“她以前是老太太身邊兒伺候的,直到前些年才從正房裡挪出來,她婆婆也是老太太當年的陪房,她現在的親家是三姑娘的奶媽子,所以在府中很是能說得上話,要不哪裡能得了廚間總管事的肥缺。”半夏將自己平日聽來的都一一說出,又問,“姑娘打聽這個做什麼?老太太都發話了,難道姑娘還怕人會給她說情不成?”
“說不說情的倒是沒什麼打緊……”蘇禮邊走邊思索著,自己又從未得罪過她,那這回的盤剝應該便是有人指使她做的,而這婆子在家中下人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