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瞧著蘇禮疲倦地倚在床頭,登時便沉下臉來說:“妹妹,既然病了就該好生休息,不然如何能好?”明著說自己妹妹,其實卻是在埋怨蘇祺的不識趣,還要在這邊聒噪。
蘇祺也聽出苗頭,訕笑著客套兩句,最後貌似真誠地說:“姐姐可千萬要快些好起來,能進宮給娘娘賀壽的機會,是可遇不可求的,姐姐若是錯過,就實在太遺憾了。”
“妹妹說的是,今個兒大伯母也叮囑過,說好在還有兩日,大夫的藥效果也十分不錯,應該能將養好的。”蘇禮看著老七眼中閃過一絲怨忿,卻還是保持微笑,當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模樣。
瞧著人離開後,蘇祈才沉聲問:“妹妹覺得如何?”
“哥哥不用擔心,不過是東西沒吃好,晚上睡覺又有些著涼,這才折騰了大半夜,如今大夫給瞧過,也開了方子,吃過以後好多了,只是人還有些沒氣力,但已經有胃口想吃東西了,想來是無礙的。”屋裡只剩自己哥哥,蘇禮便放鬆下來,自己個舒服的姿勢歪著說。
“過兩日娘娘的壽宴,祖母帶你入宮,可是為了選秀的事兒?”蘇祈緊鎖著眉頭問。
“也許是有關吧,不過離著選秀還有將近一年的時間,其中有什麼變故都還說不準呢,不過是進宮賀壽罷了,沒什麼大不了。”蘇禮回答後才忽然察覺,蘇祈居然沒在老七出門後就跳起來質問進宮之事,而是沉住氣先關心過自己,然後才問起此事。
“妹妹怎麼這樣瞧著我?”蘇祈見妹妹直愣愣地瞅著自己,他低頭上下打量自己,也沒覺得有哪裡不妥,只好開口問道。
“沒事,好幾天沒見到哥哥,便仔細看看。”蘇禮抿著嘴笑道,她自然不能說自己覺得哥哥變沉穩懂事了,不過心裡的確是高興的,連帶著覺得人都舒服許多。
蘇祈見妹妹精神見好,也十分開心,不住地講學堂和外頭的事情逗她開心,說著說著忽然想起一事,便笑著說:“跟妹妹說個稀罕的事兒,你保準是想不到的。”
“你不說出來我去哪裡想?快別賣關子了。”蘇禮催促道。
“前兩日我同沈兄在外頭買東西,無意中竟得知那鋪子竟是他的,而且是瞞著家裡悄悄置辦的,你說這事兒稀罕不稀罕?”蘇祈將身了湊近,壓低聲音說道。
“鋪子?兵刃鋪子?”蘇禮問。
“咦,妹妹如何猜到的?”蘇祈撓撓頭,還不等蘇禮回話,便恍然大悟道,“因為我與沈兄出去逛街,能引起我們興趣進去買的,大多都是兵刃鋪子,再加上沈兄家裡本就是武將世家,在這方面應該有經驗和人脈,所以妹妹才會猜到對不對?”
“話都讓哥哥說光了!”蘇禮嘴上笑著說,心裡卻在想原來這個沈青昊,竟然是個還有些趣的人,不似一般世家子弟那般,要麼眼高於頂,要麼不知生計艱難,竟是個會打算會掙錢的。
“妹妹竟沒覺得驚訝?”蘇祈為妹妹的淡定有些詫異。
蘇禮一愣,而後才反應過來,在這個重仕輕商的時候,經商本就是為上流社會所不屑的,只看自家祖父母,便是個最好的例子,為了經商至於鬧得幾近分家。雖然隨即便想到這些,但是在自己哥哥面前沒必要太假裝,又思及沈青昊的家世,不禁道:“沈公子父親已經過世,雖然沒有分家,但自家孤兒寡母沒有進項,也定然會有許多不方便報入公中的花銷。要我說這沈公子確是個識大體的人,不一味拘泥於形勢,倒是個難得的性情中人。”
“妹妹說得我倒是實在沒想到。”蘇祈面色變得嚴肅起來,他從小是在父母的寵愛下長大,一時間哪裡會想到沈青昊家中的難處,但他隨即又說,“不過最近皇上開始重視武將,朝中武官都獲得不同程度的封賞,他家老太爺還有幾個叔伯都各有晉升,連他父親也有所追封和賞賜,大家都說只要他繼承家業,日後定然會前途無量呢!”
“之所以封賞,還不是為了讓他們繼續賣命,看來朝廷近幾年真的要重新開啟戰端?”蘇禮皺眉問,對於蘇祈眼中的羨慕她瞧得清楚,心裡卻並不贊同,什麼前途無量,前途也要有命去享受才是,這種一不小心就會送命的營生,真不知蘇祈為何如此嚮往。
“怕是真要打仗了!”蘇祈略帶興奮地說,“聽沈兄說,他家長輩分析,應該是在明年或是後年,反正會在武舉之後,然後武舉選出來的人也定然是直接隨軍出征的,武將只有靠戰功方能晉升得快,看來我是趕上好時候了。”
聽了他的話,蘇禮卻只在心裡暗暗嘆氣,真不知道打仗到底有什麼值得他如此興奮的,等到爹孃知道訊息以後,還指不定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