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一直迴響著“其實我也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那應該也不歧視,不歧視的話,即便有一日敗露,兄弟應該還是能繼續做下去。
匡放不指望能跟公主深入發展點什麼其他的關係,雖然那貼子裡的人信誓旦旦說他的行為是同性戀行為,但他試著將物件換成其他男的,不僅無法接受,甚至還覺得噁心。
他就對著公主才不正常。
匡放偏頭,無聲無息望向格子言,格子言睫毛很長,感覺能戳到鏡片似的,從側方看也能隱約看見黑亮的眼珠、公主使人覺得冷淡,因為他面皮薄,使得骨骼走向尤為清晰,該收就收得利落,臉上圓潤又多肉的部位少。
他作業早已經寫完,輕鬆地刷著早已經超出高一提綱難度的題,上唇下唇輕輕碰合著,嘴唇不厚但是唇肉飽滿,一條唇紋都沒有,泛著健康的粉色。
很、很好親。
匡放想親他。
男生眼神不自覺地變得幽暗,差點就湊了過去,但又猝不及防回過神,幾乎是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把沙發上的襖子一裹,作業都沒撿走,“我回去拿個東西。”
格子言聽見關門的聲音,朝門口的方向看過去,他目光裡明顯是在思索著什麼——匡放剛剛怎麼突然挺扭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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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是有點疑惑,但格子言也不是喜歡刨根問底的性格,對方要是想說,總會主動說的,不說就是不想說、不能說。
他現在面臨的難題是東城的春天。
東城的冬天,河上會飄滿了柳絮,白茫茫的,像極了冬天還沒走時的場景,柔軟的柳絮滿處飄著,單純欣賞的話,也能擠出“靄靄芳春朝,雪絮起青條”類似的詩句來描繪當下。但格子言對這東西過敏。
這季節這場面於好多人而言是景色,于格子言而言是嚴峻的挑戰。
他近期出門都是全副武裝,要戴護目鏡,因為柳絮會使他眼睛發紅流淚,要戴口罩,避免讓柳絮鑽進呼吸道,那樣他會咳嗽個不停,咳狠了就痙攣或者哮喘,值得慶幸的是面板不會因為柳絮而發腫發癢。
“跟個特工似的。”匡放撐著腦袋,打量著走進教室的格子言。
格子言坐下來,他長得實在是太好,挑不出毛病來,身上不論戴上有多奇奇怪怪的玩意兒,也能戴出他自己的風格來。
就這兩個星期,學校多了好幾個戴各種顏色護目鏡的。夏婭不贊成匡放的說法,她說公主是時尚風向標,臉上貼個創可貼原皮都能讓人跟著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