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顧思敏,眯了眯眼睛,才道:“怕遠攻是假,另有目的,才是真吧?”
榮瑾瑜沒有應答夏優璇的話,只是看著阿西勒·沙合吉爾,道:“王子,韜光養晦多年,是想厚積薄發吧?”
阿西勒·沙合吉爾聽他一問,絲毫也不避諱,道:“看來,榮將軍很瞭解我們蘭陵的政權和現狀嘛。”
難道,正如皇姐所說,他們此行是有另有目的?
榮瑾瑜抿了口酒,斜眼看他,饒有深意的,說道:“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
有哪一個野心勃勃、雄心壯志的王侯將相,喜歡被人扼喉相挾的?不激將於你,這一觸即發的戰事,得拖到什麼時候去啊。
阿西勒·沙合吉爾更是疑惑,道:“哦?將軍此言何意?”
他這分明是在暗示,西部的挑釁和巴圖的叛逆呀。
榮瑾瑜又道:“失之東隅,收之桑榆,為時未晚矣。”
榮瑾瑜面無表情,正色起來,接著說道:“日前,我聽聞阿西勒·巴圖意欲謀反,為此,殘殺了不少東部民眾,其行又惡不忍聞,所以,我是刻意前來幫助蘭陵東部的。”
阿西勒·沙合吉爾疑問,道:“那將軍此舉,是明皇授意?”
難道,是明國國君派他來的?
“非也,是我皇要討伐屢屢進犯我邊境的北山六國,而我行至玉門關時,巴圖竟派人籠絡與我,想讓我助其攻下東部,以登帝位。我聽聞此事,當即就決意,斷不與之為伍。”榮瑾瑜頓了頓,不慌不忙的抿了口酒,接著說道:“禮讓者以義為先,自厚者以利為上,末世俗薄,靡不自私。在下最痛惡之人,便是這以己之私,謀國家、謀萬民之利也,巴圖狼子野心、天神公憤,若誅此人,是為天下之大義。故,專程繞道而來,欲助王子,一臂之力也。”
替死鬼當然是要有的,不然,怎麼能挑起西部內亂呢。怎麼能,進一步加速東西兩部的生死決戰呢?
榮瑾瑜這無中生有,用的可真是妙啊,又說是義正詞嚴的拒絕,又說是頂著抗旨不尊的名頭,也要前來幫助蘭陵東部,真真是讓蘭陵欠了他一份天大的人情。
阿西勒·沙合吉爾眼睛不眨的緊盯著榮瑾瑜,道:“將軍如此大義,我自是感激不盡的。只是,將軍為此違抗軍令,就不怕明皇疑慮,有所猜忌?”
自古哪個皇帝不猜忌,何況,又是個手握重兵的將軍,沒有理由,沒有原因的就這麼跑了,他就不怕明皇以為,他賣國私通,意在謀反?單說是抗旨不尊這一條罪過,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榮瑾瑜自知阿西勒·沙合吉爾是為何疑問,坦坦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此次我若是得勝還朝,功過相抵並非難事。不過,有道是這君心難測,此次,我前來相助蘭陵之事,隱報上情便可,此舉更為穩妥些。”
哼,阿西勒·沙合吉爾果然是疑心重重,這些事情,他斷不會貿然就聽信我一面之詞的,必是要思前想後、算計清楚了,才會有所行動的。
阿西勒·沙合吉爾又試探的,問道:“那倒是,不知道榮兄要如何拿下西部?”
阿西勒·沙合吉爾看了眼,在榮瑾瑜身旁自顧悠然喝酒的顧思敏,又看了眼不言不語的自家皇姐,心道:說的如此大義,若是說榮瑾瑜和我皇姐有私情,前來相幫,那倒是有可能的。不過,那他身邊那幾乎形影不離的少年,他們之間的曖昧,又是怎麼回事呢?他和我皇姐,明明就是相識的,卻又裝作素未謀面的樣子,這又是何故?
這榮瑾瑜喜歡男人還是女人一事,又讓阿西勒·沙合吉爾疑惑了起來,如若他和夏優璇有關係,那麼,他和他身邊的少年,自然是又顯得太過曖昧了。
榮瑾瑜眼睛一眯,道:“據我所知,巴圖手下有一員大將,名叫阿克·達曼,此人甚為巴圖重用。但急功好利,好大喜功,匹夫之勇卻有勇無謀,常常貿然行事、蠻橫魯莽,我們可以先從他下手。”
既然要讓你蘭陵誠心與我結盟,欠我這人情,這必做的功課又如何能少?
在來蘭陵的路上,榮瑾瑜已經研究好了,東西兩部的各個優勢和手下的兵將,這才是真正的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夏優璇微微一驚,疑問道:“你要利用他,引起巴圖和將領之間的反目,從而引起西部內亂?”
阿克·達曼,此人行為作風卻是如他所說一般,可此人又太過忠心於巴圖,怕不是這麼好利用的吧?
榮瑾瑜眼神犀利的從夏優璇的臉上掃過,停在了阿西勒·沙合吉爾的臉上,用輕飄飄的語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