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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於吧!”十三爺驚歎。此番隨駕,他想的很簡單,不就是皇上隨機點了幾個,以前不也都這樣看心情行事的。
四爺摩挲著手裡的一塊壽山石,“你且看吧,皇上帶太子出來是試探,你我亦是不遑多讓。四哥只奉勸你一句,這一路上最好是離著太子遠點,尤其是他的門人故吏,少沾為妙。”
十三爺張了張嘴,又說不出口。他四哥奉勸的話雖然聽著涼薄了些,但到底是為了他好。
只是一路南下,即便太子再怎麼示意,也總有些不達意的地方。可不就讓有些偏遠的小吏奉著孝敬來冒險求進來了。
太子能怎麼辦,能求到他跟前的不定花了多大代價,攆是指定攆不走了,唯一希望的就是別被那些個眼尖的御吏發現,要不這私交地方官吏的事隨便被他們編排兩句那也是能讓他這個太子吃不了兜著走的。
只是跟老四已經離了心的太子,這會兒也只能找老十三這個愣頭青了。
“太子哥有什麼事派人通傳一聲就行了,怎麼就能勞動你親自登門。”十三爺雖然記著他四哥的話,可對太子到底做不到拒之門外,把人讓進來後也不關門,堂而皇之的接待。
太子也不上坐,只抽出個條子給十三,“二哥這裡有件事需要十三弟親自去跑趟腿。”
十三爺想也沒想就接過來看了,然後皺眉,道:“這個節骨眼上,太子哥不該再如此,要是讓皇阿瑪知道。”這是明知故犯。
“所以我這才拜託十三弟你啊。”太子情真意切的說著,“這人如今就在驛站,說是從彭山來的。你說打那麼遠趕來為的什麼誰不知道,可如今二哥我哪裡還敢。要說讓下邊的人去打發也不過是小事一樁,但是二哥就是怕啊,你說那些個奴才哪裡有見錢不眼開的,到時候再拿著我的名義滿口許下什麼,害的還不是二哥我。我現在唯一信得過的也就只有你了十三弟。”說到最後,眼圈都紅了,要不是強忍著,眼淚早滾下來了。
“什麼都不用說了太子哥,你只說要我怎麼做。”
“好兄弟,我就知道你不會讓二哥失望。來……”
十三爺遂附耳過去,聽著一陣竊竊私語不在話下。
等京城裡的人換下厚重的棉服大衣時,春暖大地,一溜煙的就進入了四月天。
蕭歆還在院子裡懶洋洋的曬著太陽,弘暉就拎著一籃子果子回來了。
“這又是打哪弄來的。”蕭歆挑了個翠綠的青棗往袖口上蹭了兩下就咬了一口,很是水潤清甜。
弘暉笑道:“景山上摘的。”
蕭歆頓了下,景山的果園可是御園。再看看籃子裡品相皆佳的果子,不動聲色的問道:“怎麼想起跑那兒去了。”
弘暉撩袍坐到蕭歆跟前,把他緣何上景山一事並摘了果子回來一一細說了一遍。
說到最後還道:“弘昱弘晰他們就常打發底下的奴才去山上的果園摘果子,都說反正都是皇家的,也是無妨的。”
蕭歆不知道這些皇孫的老師們都是怎麼教導學生的,三五歲的說是天真無邪也就算了,他們這幾個孩子可都是八九十來歲的了,出了門代表的可不只是自己,更是他們的阿瑪。
可按理來說弘暉也算是很有分寸的一個孩子,怎麼也會犯這種低階的錯誤。
景山是皇家的沒錯,但在這王權至上的時代,家族成員之間的身份尚且還有個高低貴賤之分,更何況大家長還是一國之君。
景山先是皇上的後苑,才再是皇家的。
只有皇上高興了,你就算把山上的樹都砍了他也不會說什麼。可要是他不樂意,你就是踩壞一株草,那也是可以斥責降罪的。
蕭歆覺得她很有必要再給弘暉講講這方面的道理。
“額娘可是覺得兒子這樣做不妥。”見蕭歆神色有異,弘暉猜測道。
蕭歆舒了口氣,要說這孩子也是一個很擅察言觀色的。這便略感欣慰道:“既然你都懂,那跟額娘說說,為什麼還要這樣做。”摘幾個果子雖然不會怎麼樣,但跟四爺一向主張的低調行事還是有悖的。
弘暉道:“今兒原本是要去京郊遛馬的,可在路上碰上了弘昱他們,這才一起去了景山。後來又瞧見果園裡掛果頗豐,他們就摘了起來,我倒是不願意來著,可要不跟他們一起,又顯得我不合群了。所以就意思了一下,隨便摘了一籃子回來。”說到最後拿眼瞟了瞟蕭歆,“額娘,我這樣做可是錯了。”
蕭歆拍了拍弘暉的手臂,也真是為難這孩子了,雖說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