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一句夷性犬羊,一句山民桀驁,楊家即使有反意,在雲南也成不了勢。
摘清了楊家,也是林則徐不得已而為之,裡面有許多東西,他自己也有些不拿準,但為了大清的富強,有些事兒真的只能睜一眼閉一眼。
楊家沒有聖上的信任,那他的一切謀劃都是鏡中花、水中月,雲貴總督的位子,他林元撫不可能一坐經年,而楊家就成了推動雲南洋務的中堅力量,督撫是流官,楊家是坐地戶,洋務不是一兩年就能成事兒的,三五年的時間,哪一任總督也不會在任那麼長時間的,所以楊家的地位,在三五年之內必須要穩!
摘清了楊家,就到了林老虎訴苦的時候了,西北、東北的大敵峨羅斯;大清捉襟見肘的財政;各地紛紛擾擾的叛亂;伸手不見五指的官場;還有盤踞在海上的諸列強。
林則徐先是把大清頹敗的局勢,大略的說了一下,這些東西,已經被翻爛了,大略的一提,就能勾起聖上的憂國憂民之心。
數完了大清的頹勢,林老虎話鋒一轉,就是歌功頌德了,西北邊疆生擒反賊張格爾;為了讓大清的百姓能夠多些錢糧,聖上提倡節儉之風;庚子一役殺伐果斷,革職查辦了大群的冗官汰員,雖說下面的奴才作戰不利,但大清雄主的氣勢卻是彰顯無遺。
拍完了馬屁,就是訴說滇銅復起之利,滇銅是大事兒,而借用西洋的技法除了能夠增加滇銅的產量,如果這法子合用,還能大大緩解朝廷的銀荒。
雲南不僅多銅而且多銀,如果滇銅的產量,能夠成倍的增加,滇銀呢?
一個巨大的畫餅,在林則徐的摺子之中,被描繪了出來,不談滇銅復起對整個大清的影響,單單滇銅和滇銀之利,就可以讓雲南試著辦洋務。
畫完了這張大餅,林則徐又把自己的謀算說了出來,楊士勤、潘仕成、李星沅,雲貴、兩江、兩廣、四川,七省合力,只要滇銅成了,這七省就是大清中興的希望之地。
洋洋萬餘言,林則徐的這份摺子,寫了三個時辰,潤色了三天,林則徐反反覆覆幾十遍,一邊讀著自己的摺子,一邊揣摩聖上的表情,看一遍改一遍,延遲五天之後,這份密摺才匆匆的上路了。
“林老虎也算是揣摩透了聖心,這份摺子一上,五年之內,楊家可以在雲貴川三省隨心所欲了。
林老虎的這張的畫餅,讓人看著垂涎欲滴啊!不簡單,果真是不簡單啊!”
林則徐的密摺,楊猛沒有翻看,而林則徐密摺的廢稿,卻穩穩的躺在楊猛身邊的桌子上,聽了魏五對林則徐的評價,楊猛的臉上也有了喜色。
“李星沅那邊已經發難了,林老虎的這道摺子上去之後。李星沅那邊八成會銷聲匿跡。咱們是不是也該做些什麼呢?”
林老虎說的是一樣兒。這個時候,楊家也必須站出來表忠心,至於如何表忠心,就只能讓魏五來拿主意了。
“今年的滇銅也該解京了,三爺這個時候進京最合適不過了。”
魏五說完了,楊猛的眉頭也皺了起來,進京?楊猛從來就沒想過這事兒,現在這個時候。可不是楊家人進京的時候,萬一李星沅的摺子,被朝廷允了,那現在過去就是送死。
李星沅所提的私用鹽船之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萬一朝廷借題發揮,自己進京再掉了腦袋多冤吶!自己這輩子才剛剛開始,許多好東西還沒享受過呢!就這麼掛了,忒冤!
陰沉沉的望了魏五一眼,還有一點最重要。魏五這個建議,好像也藏著莫大的野心。自己去了京師,楊家就沒了主心骨,萬一自己陷在那邊,楊家真就成了朝廷的惡奴了。
“三爺,魏五已經熄了爭鬥之心,現在這個時候,老爺子進京,並不能表現出楊家的誠意來,最好法子就是二爺和三爺一起進京,在京城為二爺謀個差事。
魏五聽說三爺與二爺,在有些事兒上看法不同,京師是大清的重地,也是最為頹廢之地,三五個月的時間,以二爺的心性就會極度的厭惡官場,到時候,這次李星沅針對楊家之事,也已經風平浪靜了。
三爺花些銀子,在廣州為二爺謀個官職就是了,廣州的潘氏雖說是楊家的鐵桿,但不得不防,二爺的心性不錯,足夠制衡潘老爺了。”
魏五的話,也說到了楊猛的心裡,自己的二哥是楊家的一個大麻煩,隨著滇銅復起的推進,楊家的野心也會在三五年之內暴露。
機器裝置用上了,滇銅的產量就會成倍的增加,全數解京那是不可能的,楊猛對雲南的控制雖說嚴密,但他也不能保證這事兒不被朝廷偵知,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