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雲南的官員那裡勢必會出亂子。”
楊猛的想法無疑是好的,但千百年來的貪汙之風,只有歷朝歷代,開國的時候,才有些不振,一旦安穩下來,無數的貪官汙吏,就會像雨後春筍一般,忙不迭的冒頭。
“他們那就是找死了,用他們是給他們機會,至於有沒有眼色就看他們自己的了。雲南的新軍,多是些光棍,養兵的費用也不低,他們出亂子最好,殺男丁將女眷派給雲南的新軍,他們的家產用來養兵。
我之所以給他們機會,就是不想多造殺孽,如果他們不識相,正合我意,一個雲南的官員,至少也得有幾百兩身家,多的恐怕得幾十萬兩吧!
這個你可以明確的寫進去,一個農夫一年掙多少銀子,貪汙殺頭的金額就是多少,對於貪官,處置起來要從嚴從重,過了這個數額,就抄家滅門,你以後也要起草雲南的律法,記住這一點。”
大清的官有多貪,楊猛這幾年看了個明白,後世的那些玩意,八成是遺傳的毛病,自己要在雲南給他們絕了根兒。
“三爺,這個不一定好使啊!即使好使也會讓各級官員行事畏首畏尾,這樣的律法以前不是沒有,可大都不了了之了。”
楊猛的想法是不錯,像極了明初的朱元璋,可這樣的律法,說說還成,具體執行起來,就難上加難了,這樣的律法多是個空殼、擺設而已。
“這個你不必擔心,咱們以後就制定個條例,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每一個官位上,都有一套固定的東西。做好了,活!做不好,撤!胡亂做,殺!
這天下間想當官的人多了,以後這當官,也不必科舉了,能者上位,不能者滾蛋,這樣的人是殺不絕的,這個你不用擔心。
殺一段,幾十年過百年,養成了習慣就好了,想當高官可以,管住了自己,做好了事情就成。”
楊猛的這些說法,魏五聽得很彆扭,這是要絕了讀書人的出路啊!沒了科舉,這聖人的教化,還怎麼在華夏流傳呢?魏芷晴聽得雙眼都快冒火了,自己的父親可是讀了一輩子聖賢書的,怎麼能委身事賊呢?
“亂臣賊子!”
玉色的手指,先是點了一下魏五,然後就落在了楊猛的面前。
“亂臣賊子?若是這世道清平。老子算是個亂臣賊子。可就這麼個世道。魏先生,那話怎麼說來著?”
楊猛輕輕的拍掉,都快戳到臉上的指頭,轉頭問了問,客座之上的魏五。
“順天應人!”
魏五乖乖的做了回答,現在楊家治下的百姓,卻是活的比大清其他地方的好許多,這兩年的饑荒。若是沒有楊家的話,雲南一省,起碼要餓死數萬人,連續兩年大旱,如果沒有楊家舍粥,今年的雲南,將屍橫遍野。
“恬不知恥!大清未露敗象,你們這麼做,在以前叫什麼,你們知道嗎?”
魏芷晴重又把指頭指向了楊猛。臉含怒氣的模樣倒也可圈可點。
“我不知道,這得問魏先生了。你們父女同心,芷晴說的是什麼啊?”
楊猛再次打掉面前的手指頭,又問了魏五一句。
“兵災!”
自家的小囡真是不知深淺啊!和楊老三鬥法,自己都敗得一塌糊塗,小囡上去也是白給。
“對!就是兵災,當年張獻忠屠川,他與清兵在四川大戰之後,四川剩了多少活人?若不是湖廣的人口填過來,四川至今仍是一片鬼蜮。
你們兩人一個滿身銅臭的小賊子,一個官場失勢的老匹夫,這麼做,可是要讓張獻忠屠川之事,再次在雲南上演嗎?”
魏家女還是頗有正義感的,現在不僅楊三爺成了小賊子,自己的父親大人,也成了老匹夫。那義正言辭的模樣,好像要羞死在座的一老一小兩個反賊。
“魏先生,老子現在與清廷開戰,勝敗幾何啊?”
再次拍掉魏芷晴快戳到自己臉上的手指頭,楊猛又把魏五給抬了出來。
“如今三爺手下可用的人手不少,雲南新軍八千人,滇西在訓的山民三四萬人,饑荒這兩年,新補的漢人練勇也有個兩三萬。往多里說將近八萬了,往少裡說也有六萬。
這六到八萬人,用的全部都是英吉利的洋槍,三磅小炮近千門,二十四磅的重炮過百門,最近這一年來,大爺楊勇,自川藏邊界購置馬匹萬餘,牛羊無數。
宜良和鹽津的存糧,足夠大軍消耗一兩年,如果強勢出手的話,先圖四川,後下藏邊、貴州,據天府之地,攏雲貴川藏之悍卒,五年之內掃滅清廷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