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使不得!不翻案也就是了,那些女眷還是要給他們一條正經活路的,醉浮樓是什麼地方,那是旗人的女子該去的地方嗎?”
在這事兒上載垣第一個不同意,這些女眷進了醉浮樓還能有好,那醉浮樓倒是能發一筆大財,可旗人的臉面怎麼辦?
“怡親王既然要給他們一條妥善的後路,那王爺就來處理這事兒,留下她們。她們家男人、孩子的去向怎麼說?
王爺難道想帶著她們到城外去看看那兩個萬人坑嗎?以後再備下香燭紙錢,讓她們時不時的到忠魂寺去祭奠一下?
這事兒這麼做了。皇帝的臉面何在?大清的臉面何在?
這些女眷,在東三省、在蒙古也不是沒有親眷的!到時候,她們跑回去了,東三省的旗人、蒙古諸王,要是向朝廷詰問此事,王爺如何答覆?
說是皇帝用錯了人?皇帝家兄弟倆內訌,搞死了京師的宗室和無數八旗子弟,在城外弄了倆大坑草草埋了了事兒?”
彭蘊章不搭話兒,不是因為覺得楊老三做的對,而是這事兒不得不這樣做,作為軍機首輔,這樣的屁事兒,彭蘊章處理的多了,這次的事兒,就跟江南剿匪的戰報差不多,大家心裡都明白是怎麼回事兒,但正經說起這事兒,還就是得用穆蔭案來遮掩!
穆蔭、柏葰所做之事,終是叛亂不是?多殺些人雖說於理不合,但合乎大清的律法啊!時間久了之後,這事兒自然而然也就過去了,只要皇帝還在,沒有幾個不開眼的會提這事兒。
“這……若是她們在醉浮樓提起此事怎麼辦?”
說到這裡,載垣也有些無言以對了,楊老三說的不錯,若是放了這些女眷,就是禍害啊!與其將來麻煩不斷,不如按著楊老三的說法行事。
可按著楊老三的說法來了,這些女眷到了醉浮樓就能安生了?這麼多的旗人、蒙人女子,許多話一傳十十傳百,將來還是無法收場的。
“娼婦的話幾個人信?再說了在醉浮樓那樣的地方,想要自抬身價就要吹噓,這些話到了醉浮樓,只是戲言而已,能有幾個當真的?
再者說了,這些進醉浮樓的女子,哪還有機會用本名呢?弄個紅花綠葉做名字也就是了,用旗人的名字,醉浮樓的管事們敢嗎?”
楊猛說完了這些之後,彭蘊章也點了點頭,有些事兒是瞞不住的,但究竟發端於哪裡卻是值得考究的,發源於醉浮樓這樣的地方,又有幾個人能當真呢?再者說了,民間編排旗人的流言蜚語本就不少,多她們不多,少她們不少。
一旦,東三省與蒙古將此事傳了出去,那就是讓朝廷蒙羞的大事兒了,因此影響了蒙古與朝廷的關係,也不是不可能,社稷與這些女眷孰輕孰重,很容易分的清,不這麼稀裡糊塗的辦,這事兒就是天大的麻煩。
“彭師傅,你怎麼說?”
見彭蘊章點了頭,四色棍也陰沉著臉問了一句。
“就該如此辦理!將他們歸作桂良、穆蔭以及肅貪案件之中的罪婦,讓她們遠離京師,發配邊遠的所在!”
如今的朝廷也是亂糟糟,之前朝廷雖說有官女子,但從來也沒開過醉浮樓這樣的所在,這又是貴婦又是御廚的,世風日下啊!
“怡親王,此事就這麼辦吧!你來主導,鄭親王會同辦理,將她們在朝廷的籍貫、冊封,一律銷燬,這些女眷之事,就當從沒發生過!”
讓載垣、端華處理這事兒,四色棍也有堵他們嘴的意味,涉及權力之爭。四色棍很精明。這樣一來。這倆兄弟也說不出什麼了。
“楊部堂,此事這麼做,怕還是蓋不住吧?”
平白的趟上一件爛事兒,再加上自己兄弟肅順的爛事兒,端華心裡也是窩囊的很,這事兒鬧的,丟不盡的人吶!
但這些事兒就這麼草草的處理了,肯定是不成的。宗室的人都哪去了?那些個失蹤的旗人,又怎麼說項呢?
“這只是其一,接下來,朝廷要用戰事來轉移朝野上下的視線,戰事不是在江南,而是在京津!
以洋夷滅國之說,加上之前肅貪之事,喚起大清上下同仇敵愾之心!
肅貪之事,儘快收尾,各地的銀兩速速解京。之後就是全國備戰,各地要固河修渠保糧。腐案之中的田地開春之前必須發到百姓的手裡。
備戰之時,各地無饑民、難民、災民、乞丐,所有的閒人,上河道!沒有河道的地方,打深井!
之後咱們就在各地興辦洋務,製造蒸汽水泵,以資各地農田的需水,前期陛下在米利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