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血,一邊笑吟吟,簡直就不算是個人。
“呃……這事兒還是等楊軍門痊癒之後再說吧!”
資歷最長的駱秉章,吊著心腸上去勸阻了一下,連連吐血的楊老三,這廝不僅殺人不轉珠,自個兒的命,也全然不當回事兒吶!
“什麼話,如今正是最緊要的關頭,一旦懈怠,九江、湖口再度不保,洋槍的威力,你們見過多少,一旦長毛賊有更多的洋槍呢?
大軍一旦在九江潰散,兩湖都不保,現在可不是養傷的時候。走!”
楊老三猛地一回身。不妨體力不支打了個趔趄。胡林翼和左騾子腳快,趕緊上前扶住了這位爺爺,這他媽那是打仗,這分明是在玩命吶!
曾滌生也是一臉的敬服,無論這楊老三如何的粗鄙,但鐵骨錚錚的氣概,卻是讀書人最為敬服的東西,瞧瞧人家。身披數十創,依舊在為大局著想,自己若是一樣身披數十創,怕是早已臥病不起了。
在左騾子和胡林翼的攙扶下,一行人邁著短小的八字步,幾乎是挪進了府衙的後院,地上擺著的洋槍,可不是瞎胡鬧的玩意兒,這是石祥禎的人馬實戰之時用過的,槍身之上。既有彈孔又有刀傷,而且本該是烏油油的槍。管上。也閃著紫瑩瑩的光,這些是做不的假的。
左騾子和胡林翼要攙扶楊老三,驗槍的營生只能讓曾滌生動手了,撿起了一支褐貝絲,曾滌生端詳了一下,臉色也委實變了。
太平天國乙榮五年購置、英吉利洋兄所進、東王府查驗,二十二個鏨刻的小楷,看著是如此的扎眼,這樣的銘文,曾滌生之前瞧過不少。
癸好三年、甲寅四年、乙榮五年的字樣,曾滌生都瞧過,之前是在銅鐵炮上瞧過的,這次在槍。管發現同樣的字跡,曾滌生自然一眼可辨。
將槍。管上的字樣一一展示給其餘三人之後,曾滌生的臉色也變得異常陰沉了。
“滌公,可否讓我瞧瞧?”
左季高開口之後,曾滌生放下了手裡的褐貝絲,接過楊老三的臂膀,就解放了左季高,見曾滌生攙扶自己,楊猛也使了壞,完好的右臂一使勁,就壓彎了曾滌生的腰桿子。
對此曾滌生倒是沒啥反應,楊老三本就粗壯,他又是個書生,沉一些也在情理之中。
左騾子騰出手之後,也儘量快速的檢視了一下這些槍械,這東西還真不是楊老三給自己的那些,看這些槍械的做工,怕是遠不及楚勇手裡的好貨色。
再細細的看了一下槍身上的創傷,左騾子是個半農半學的人,生活經驗不少,槍身上的傷痕,都不是偽作,這麼一來,問題就嚴重了。
之前聽到這話,左騾子還以為楊老三這是要誆騙曾滌生辦洋務,實地看了之後,他沒有這種想法了。洋槍的威力,倍於鳥槍,擊發速度數倍於抬槍,這些左騾子是親身體驗過的,楚勇那邊就有三千隻楊老三支援的擊發槍,若是長毛賊真的大量的使用洋槍,別說湘勇了,就是裝備了洋槍的楚勇,也不見得能百戰百勝。
“楊軍門,這火槍的威力,還是您最清楚,可否給我們說一說?”
“左季高!不見楊軍門身上有傷嗎?看了就好,再重要的事情,也要等楊軍門將養幾天再說!”
左騾子剛剛發問,就被駱秉章斥了回去,駱秉章也有這樣的資格,畢竟四人之中,他為官的時間最長,官職也是最高的,曾滌生在野的侍郎、胡林翼暫署的巡撫、左季高也不過是他手下的布政使而已。
“老子先大略的說一下,這火槍名為褐貝絲,是當年庚子一役英夷裝備的火槍,如今英夷已經不用這種火槍了,按咱們的說法就是大量的裁汰老舊軍械。
這數量我也找楊家的管事,到廣州商埠打聽了一下,起碼數十萬支至多。
而老子的本家,那是做買賣出身,實不相瞞,老子的軍中也有不少洋槍,二百兩一支購於洋商之手,雖說威力比這褐貝絲大了一些,但是,褐貝絲的數量多了,威力也不次於擊發式的洋槍。
這是我軍中的四十杆洋槍,這是四十杆可用的褐貝絲,槍彈待會兒讓人給你們備下一批,最近這段時間諸位就暫且守在九江吧!”
裝作體力不支晃了晃身子,楊猛也就順勢撤了下來,事情不可一蹴而就,洋槍究竟是好是壞,讓他們自己去體悟吧!
最近九江、湖口一帶也不會有大的戰事,楊猛的團練早就散下去兼併土地、建立武莊、田莊了,石達開那邊也差不多,新逢重創,每個一半月,他也緩不過神兒。
接下來主要看的就是朝廷的封賞,至於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