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大哈哈大笑,伸手輕輕拍白素的頭,道:「不錯,你畢竟是讀過書的!」
白老大分明是當著和尚罵禿子——說我不讀書!
然而我卻只好不出聲,因為我確然不知道他們父女二人在說些什麼東西。
白素向我做了一個鬼臉,道:「列子湯問篇:〈龍伯國大人一釣六鰲〉,又有「1」,又有「6」,應該取哪一個數字?」
白素居然還真的從那句話中找出了數字來,原來其典故出自《列子》,我當然只好甘拜下風。
白老大道:「江海認為應認是兩數相減,我同意。」
這下子我也可以發言了,我道:「為什麼不可以是兩數相加?」
白老大哼了一聲:「因為下面還有一句有同樣的情形,兩數相加變成了雙位數,還是不能取捨,所以應該是兩數相減。」
我大搖其頭:「或許下一句是減,這一句是加!」
白老大向我怒目而視,我定了定神,道:「上次密碼明顯有錯誤,所以應該不放過任何可能。」
白老大抬頭向天,過了一會,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居然接受了我的意見,道:「是,這一句,可能是「5」,也可能是「7」……」
他的神情猶豫之極。
我想說幾句話,可是沒有敢說出來。
我想說而沒有說的話是:不必再研究下去丁,不會有結果的,因為其中有的句子可能有兩個答案,而保險箱在銀行,一次打不開,就算有準備,也非常危險,第二次再打不開,怎麼還能全身而退,別說可能要試上許多次才能撿中正確的號碼了!那說明隨便怎麼研究都沒有用——找不出正確的密碼,打不開保險箱!
白老大看來卻毫無放棄的意思,他喃喃自語:「上次是當成了「5」,下次應該當是「7」。」
說了之後,他向我望來,點了點頭,道:「這可能就是上次失敗的原因。」
我忍不住道:「還有下次再去試的機會嗎?」
白老大理所當然地道:當然有!只要找到了正確的密碼,就可以開啟保險箱,為什麼不試!」
他這樣說的時候,望定了我,我心中不禁叫苦不迭——看他的樣子,像是下次想叫我去試一樣,我連忙什麼也不敢再說,只是喃喃道:「應該是「7」。」
白老大向白素做了一個手勢,要她記下來,白素已經記下了前面三個數字,是 2、6、6,她又加上一個7,然後在旁邊寫上一個較小的5,又加上了一個?,表示這個數字不確定。
白老大向我挑戰:「下一句並不難,你說。」
我老實不客氣搖頭:「這一句我不知道,再下面有幾句,我倒可以猜得出。」
NO。13 2005…8…10 16:56
第四章:安排
白老大笑了笑,道:「李白詩:君不見晉朝羊公……
他在說了「李白詩」之後,就長聲高吟,等他吟出了「羊公」的時候,我想起李白這首詩來了,我立刻搶著念:「君不見晉朝羊公一片石,龜頭剝落生莓苔!」
我一面念,一面向白素做手勢,想示意她寫上「1」,卻不料一眼看去,她早已寫好了。
在這裡,我又要宣告一下:在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中,我們一直糾纏在隱語和密碼之中,這些隱語雖然只有五十三個字,可是有的非常深奧,有的隨口可得,亂七八糟,什麼樣的出典都有,其過程冗長煩悶,而且還有許多反覆,有了結果又推翻,或者出現了幾個結果……等等。如果完全要照我們當時的情形敘述,保證看故事的朋友會和我當時一樣頭昏腦漲。
所以我在敘述的時候,已經儘量簡化,可是發現還是太複雜,還應該更簡單,才不會影響故事的進度——雖然化隱語為密碼是這個故事的重要部份。
像上面的李白詩,詠的是什麼,詩中的「羊公」是什麼人等等,有興趣的朋友可以自己找參考書去查,並非難事,可以增加常識。沒有興趣,可以不理,也沒有什麼損失。
所以接下來化隱語為密碼的過程非常簡略。
下面那句,我和白素都搖頭,白老大的解法是,庾信字子山,皮日休有詩「子山病後無餘事,只望蒲臺酒一車」,所以這句隱語中隱藏的是「1」。
再下來那句我和白素都解得出,可是卻又非常混淆。高翥勸人喝酒的那兩句詩非常有名:「人生有酒需當醉,一滴何曾到九泉」。這兩句詩最為普天下酒鬼稱道,當作是人生座右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