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的日子,同時,也是第一天來到光明公安分局實習的第一天。而這原本也是與久違的姐姐重逢的日子。可是,她卻在整理719大案資料時,無意中發現死者竟然就是自己的姐姐,汪珊菱。
頓時,薛晴玥只感覺大腦一片空白,身子彷彿失去了支撐的骨架,一下子癱軟在地,失去了知覺
“小薛,你沒事吧?”一旁的紀同依舊滿臉嚴肅,但語氣卻充滿著關切。
“我沒事”薛晴玥用微微發顫的雙手支撐住了自己的身體,並且在自己蒼白的臉上艱難地擠出了一絲笑容:“休息一下就好,你們都去忙吧,我真的沒事的”
在薛晴玥故作艱難的微笑下,同事們這才滿懷擔憂地去工作了。薛晴玥的身邊只剩下了紀同和助手藏良。
紀同緊咪著雙眼,思考了一陣說:“小薛,汪珊菱是你姐姐?”
“是的。”薛晴玥點了點頭,不可置否地回答道。
“你有幾年沒見她了?”紀同又問。而一旁的藏良已經皺起了眉頭。
“至少四五年了吧。”提到姐姐,薛晴玥的淚水再次決堤,順著臉龐低落到了她那潔白的手臂上。
藏良快看不下去了。
“最後一次跟她聯絡是什麼時候?”
“上禮拜。”
“哦那”
“你夠了沒有?!”紀同的下一個問題還沒問出口,在一旁忍無可忍的藏良忽然怒吼著打斷了他的問話。
“你幹什麼?!”紀同的臉色猛地一沉,卻又不解地質問。
“我還問你想幹什麼!?人家已經夠傷心了難道你沒看出來嗎?還東一個問題西一個問題地刺激人家!你有沒有同情心阿!”藏良一改以往風趣幽默的形象,對著自己的領導紀同發起飈來。
“原來你是在氣這個。我知道這樣也的確殘忍了一些。”紀同的語氣緩和了下來,拍了拍藏良的肩,語重心長地說:“可是作為警察,第一時間掌握一些情況是我們的職責,請原諒我必須這麼做。”
“職責職責,我看你做警察做到連人性都快沒有了!”臧良甩開了紀同的手,轉身摔門而去。
辦公里無人敢作聲,誰也沒見過臧良發那麼大的火。或者說,從來都沒有人敢對不苟言笑的紀同那麼無理過。
一時之間,紀同也愣愣地呆在了原地。
而一旁的薛晴玥,臉上的淚水早已風乾,眼神驚訝地望著臧良摔門而去的身影,彷彿一時之間還沒有從這場爭吵中回過神來。
沉默。
窒息的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紀同這才清了清嗓子,對薛晴玥說:“你先好好休息吧。”
——
太陽躲進了西邊的老家,一盞盞華燈初上,夜幕逐漸籠罩了這座神秘的城市。
在喧鬧大街的不遠處,一位男青年獨自坐在泰谷酒吧,一杯接著一杯地喝酒。
他叫瞿鋼。
“小姐,再來瓶威士忌。”
不知喝了多少酒,瞿鋼的意識卻沒有因此而變得模糊,反而愈加清晰起來。
他的腦海裡不停地浮現出母親的身影,還有自己曾經那個“她”的音容笑貌她
他真的愛她嗎?
瞿鋼這樣問自己。
如果愛她,為什麼會在她的百般追問下,選擇了逃避?即使她問的問題僅僅是:“你到底愛不愛我?”為什麼,就連這樣一個簡單的問題自己都回答不了?
可如果不愛她,又為什麼要在她離開人世以後幫助她銷燬一切證據?為什麼?
瞿鋼緩緩地放下手中的酒杯,邁開大步往男廁所走去。
他吐了。
酒量一向很好的瞿鋼從來沒有這麼痛快地吐過。
他一邊吐,嘴裡一邊發出含糊的音節,他哭了。
旁邊的一位年輕男子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你還好吧?”他走上前去扶起了吐的一塌糊塗的瞿鋼,並拿出了紙巾。
“謝謝”瞿鋼擦了擦自己嘴角邊的嘔吐物,還有殘留在臉上的鼻涕和眼淚。
“你的東西掉了。”男青年說著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一個煙盒,遞給了瞿鋼。
“謝”當瞿鋼想再次道謝時,卻又“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這一吐不要緊,那位攙扶著他的男子來不及躲閃,頓時被吐了一身。
“哎呀,真的很抱歉!我”瞿鋼立刻道歉,可卻又不知說些什麼好。
“嗨,沒事,回去洗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