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杳視線從合同上挪開,瞥了眼坐在她對面的靳之行。 對方倒是神清氣閒地等著她看完合同內容。 舒杳這才收回視線把注意力重新投回到合同上。 約莫過了十分鐘,舒杳才將合同翻到最後一頁。 心中也不經感慨,這靳之行也是財大氣粗。 兩年合同給三億。 這不活脫脫的大怨種嗎? 還是主動送上門的那種。 舒杳將合同放回到面前的餐桌,不急不緩地開口道: “靳先生似乎對我們之間的合作很有把握。” 合同裡的內容每一條都列得詳細無比,很難讓人相信這只是一份草擬合同。 靳之行微不可查地微勾起唇角。 “我相信我的判斷,當然……”靳之行頓了下,“如果舒小姐還有哪裡需要補充的,可以再加上去。” “不用了。”舒杳拿起放在合同旁邊的筆,乾脆利落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然後將合同推至靳之行那頭。 天上掉的餡餅都沒這來得妙,她不幹才是傻子。 “所以……”靳之行抬眸,“舒小姐什麼時候有空一起去民政局?” “嗯……”舒杳右手託著下頜,認真的想了一下,“下週吧。明天我要去Q市出差。” 靳之行理解的點了點頭,然後將自己的名片遞給舒杳。 “這是我的名片,到時候舒小姐有空了打這個電話給我就好。” “行。” 舒杳接過靳之行名片放進包裡後便站起身來,緊接著伸出了右手,稍稍歪頭,露出淺淺的笑容: “那就再重新認識一下吧。” “你好,我叫舒杳。” 靳之行也跟著站了起來,回握舒杳的手,“你好,靳之行。” ——“合作愉快。” 兩道不同的聲線不約而同地重疊在一起。 似乎從那一刻起,他們擁有了第一次合作的默契。 …… …… 與靳之行談成合作後,舒杳便離開了餐廳。 而似乎天公不作美,從舒杳進入餐廳到離開,也僅僅只過了半小時,那烈日驕陽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擺在舒杳眼前的瓢潑大雨。 她可沒帶傘。 舒杳撩了撩被風吹得有些凌亂的碎髮,正想著要不要再繼續回去避避雨。 靳之行的聲音便緊隨其後地適時響起: “舒小姐,需要送你一程麼?” 舒杳偏過頭,靳之行恰好走到她右側。 “好啊。”她也不是一個什麼因為對方不熟悉而矜持的人。 何況,未來的兩年內,他們都會是繫結在同一本戶口本上的關係。 那她更沒什麼必要假裝矜持了。 特助拿著車鑰匙率先離開。 在看到那輛熟悉的黑色卡宴開到他們面前時,舒杳斂了斂眉。 ——原來是他。 雨淅淅瀝瀝地拍打著車窗,舒杳偏頭望向窗外有些模糊的街景。 車內沒有一個人發出聲音,顯得寂靜無比。 良久,舒杳用餘光瞥了眼靳之行。 只見那雙修長的手撐著平板,指尖時不時在螢幕上滑動,也不知是在看什麼。 “舒小姐。”在駕駛座開車的特助開口問道,“是這裡嗎?” 舒杳這才回過神來,發現車已經開到了小區樓下。 窗外雨漸小,舒杳剛想開啟車門,就被靳之行給叫住: “舒小姐。” 舒杳轉回頭,只見靳之行從他那邊拿出一把傘遞給自己。 “外面雨還沒停,先拿著吧。” 舒杳勾唇,接過靳之行的傘,“謝了,下次見面還你。” 說著,舒杳走下車門,被撐開的黑色雨傘遮住了她頭頂的暮色。 舒杳總覺得有股不詳的預感。 待那道纖細的背影進入單元樓,門外那輛黑色卡宴才重新發動引擎離開。 電梯樓層越往上,舒杳心裡那股預感就越強。 直到開門那一瞬間,看到谷彬就拎著個杯子,衣領上還沾上了些水漬站在門口時。 舒杳頓時知道那股預感從何而來了。 “你去哪了?”谷彬自上而下地打量著舒杳。 舒杳老實交代:“去見一個朋友了。” 朋友? 帶舒杳進娛樂圈這幾年,谷彬知道舒杳的交際圈十分簡單,朋友就那麼幾個,還不是什麼值得深交的。 在谷彬眼裡,這好友圈幾乎等於沒有。 好不容易有了個男朋友,結果還是個渣男。 因此,谷彬對舒杳交朋友的眼光表示十分擔憂。 許是這孩子眼裡總是透著幾分清澈而愚蠢的光,才讓那些心思不純的人給靠近了。 所以剛才在樓上看見舒杳從一輛豪車上下來時,水都嚇得給噴了出來。 舒杳可不是原主,她知道谷彬在想什麼,也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放心吧彬哥。”舒杳從客廳桌上抽了張紙巾給谷彬,“我心裡有數。” 谷彬接過紙巾,默嘆了聲,知道自己對舒杳的私事也不該插手太多,最終還是沒有說什麼。 “有些事情,你自己把控好一個度就行。”谷彬走到沙發前坐下,順手將杯子放回到桌子上。 似是想到了什麼,谷彬開口補充道:“我買了明早的機票,你今天早點休息。” “好。”舒杳回答著谷彬的話。 晚上八點鐘,谷彬先回的房間,舒杳也緊隨其後跟著一起回了客房。 剛關上門,舒杳就感覺到系統上線了。 果然沒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