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嘯辰,你回來了!”
隨著一聲清脆的呼喚,陳抒涵那燦爛的笑臉出現在了馮嘯辰的面前。剛才那會,她正在後廚準備晚餐的菜,外面馮嘯辰與曾文霞的調侃她沒有聽到。直至曾文霞跑進來報信,她才喜出望外地扔下菜刀,出來與馮嘯辰見面。當然,出來之前她沒有忘記用最快的速度在水盆裡洗了一下手,再用圍裙擦乾,久別重逢,她曾不能弄得一手油膩吧?
“姐,我回來了!”
馮嘯辰笑著應了一聲,大大咧咧地便準備上前來和陳抒涵擁抱。陳抒涵是吃過一次虧的,加上此時曾文霞還在旁邊,她豈能再讓馮嘯辰抱上。她笑著向旁邊閃了一步,然後板著臉訓道:“幹嘛呢,沒大沒小的!”
“見了姐姐我高興嘛。”馮嘯辰道,他也知道這種21世紀的禮節放在時下太驚世駭俗了,剛才那個表現,也就是逗逗陳抒涵而已。他向陳抒涵晃了晃手上的選單,說道:“姐,你這是整的什麼名堂?”
“選單啊。”陳抒涵道,隨即又笑著解釋道:“是不是太髒了一點,過兩天我就重新抄一張。其實現在來飯館的很多都是熟客,他們不用看選單的。”
“我是說,你這個革命豬肝是怎麼回事?”馮嘯辰問道。
陳抒涵的臉一下子變得尷尬起來,似乎想笑,又覺得不太合適。她看了曾文霞一眼,然後走上前,把嘴湊到馮嘯辰的耳朵邊上,低聲說道:“這是我改的名字,這個菜名叫土匪豬肝的,是湘省那邊的名菜。”
“噗!”馮嘯辰一下子就笑崩了。陳抒涵這樣一說,他就明白了。土匪豬肝是湘西的名菜,塊大味辣,用急火爆炒而成,頗有幾分野味霸氣,因而得名,馮嘯辰在前一世也曾吃過這道菜的。陳抒涵也不知道是在哪學到了這道菜的做法,卻又擔心在選單中出現“土匪”二字會招致一些不必要的非議,於是便自作主張給它改了個名。可她也不想想,把土匪改成革命,這不是更大的口實嗎,如果擱在前幾年,被革命群眾舉報了,她起碼也算是個現行犯了吧?
“你笑什麼嘛!不許笑!……你再笑!”
陳抒涵被馮嘯辰給笑毛了,她跺著腳,恨不得伸手去捂馮嘯辰的嘴。結果非但沒有把馮嘯辰給攔住,她自己也被傳染了,跟著一起笑了起來。改名這件事,不去琢磨也就罷了,越琢磨就越覺得可樂,馮嘯辰這一起頭,陳抒涵也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幽默了。
曾文霞一開始還在旁邊看著,見兩個人如此親密,陳抒涵說話的時候還湊在馮嘯辰的耳朵邊上,隨後又心照不宣地一起大笑,她也知道自己在這裡有些多餘了,於是悄悄地溜開,到後廚幫著切菜去了。
好不容易笑定,陳抒涵拉著馮嘯辰在一張桌子旁坐下,又給他倒了水,然後才坐在馮嘯辰的對面,看著他,滿臉溫馨之色。
“嘯辰,幾個月不見,你長大了,臉上的神氣變老成了。”陳抒涵說道。
“姐,你可瘦多了,是不是累著了?”馮嘯辰道。與他離開的時候相比,陳抒涵的確顯得瘦了不少,穿在身上的毛衣都有些空空落落了,下巴也尖了許多,眼圈下面還有點黑影,似乎是睡眠不足。不過,她的精神倒是比那時候好多了,眉眼間光彩流動,那是一種滿足和自信交織的神情。
陳抒涵扯著自己的衣服秀了一下腰身,然後笑著說道:“瘦點好啊,現在女孩子都時興減肥呢,你看姐是不是苗條多了?”
“姐一貫都苗條,可不能再苗條了,再苗條下去,連猴都想打你,而且會連打三次。”馮嘯辰嚴肅地警告道。
陳抒涵一時沒理解馮嘯辰的腦洞,茫然地問道:“為什麼猴想打我?”
“因為你變成白骨精了呀。”馮嘯辰說道。
“呸!”陳抒涵唾了一口,用手指著馮嘯辰的腦門,說道:“你呀,什麼時候學得這樣油腔滑調了!”
打鬧已畢,陳抒涵開始向馮嘯辰彙報飯館的經營情況。這些情況她曾在信裡向馮嘯辰說過一些,但不夠詳細,此時就可以一五一十地細細介紹了。
據陳抒涵說,現在飯館的生意非常不錯,一天能有五、六十元的收入,而買菜、煤火之類的成本也就是三成左右,陳抒涵和曾文霞兩個人的工資就更不值一提。這樣算下來,一個月飯館的毛利潤能達到1000元。飯館開業到現在是3個月的時間,積存下來的利潤已經有3000元了。
馮嘯辰去京城之前,專門交代過,飯館的利潤先由陳抒涵保管,不必交給馮凌宇。馮凌宇對於利潤高低也沒啥概念,雖然能感覺得到飯館賺了錢,卻也想不到如此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