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們掌握的情況,高磊是受美國的一個基金會派遣,專程回國來開展活動的。在過去一個月的時間內,他在國內舉辦了十五場講座,其中有十場是在高校,另外五場是受一些機構邀請,在學術會議上舉辦的。另外,有一家公關公司正在幫他聯絡電視臺,準備讓他在電視臺上開一個欄目,專門點評中國經濟問題。這個欄目的名字都已經起好了,你們猜猜,叫什麼名字?”
在裝備公司的小會議室裡,來自於安全部門的官員張和平向一干參會者介紹著他們系統所調查到的情況,講到最後的時候,他微微一笑,賣了個關子。
“這個我們哪猜得著?”裝備公司副總王根基說,“媒體搞的那些東西,我們是搞不懂的,你就直說吧。”
張和平笑道:“欄目的名字,叫做‘高見’,這是一個雙關語,既可以解釋為高磊的見解,也可以解釋為我們尋常說的高明的見解。”
“高見?”馮嘯辰冷笑道,“他可真敢往自己臉上貼金啊,他說的這套東西,純粹就是忽悠無知者而已。”
“老張,你說的那家公關公司,是不是也有問題?”王根基問。
張和平說:“也不能說有什麼大問題,反正平時也是經常接境外企業的業務,這一回如此熱心地幫高磊聯絡電視臺,應當也是從國外拿了錢吧。”
“張局的意思是說,高磊以及這家公關公司,都是受國外基金會僱傭的?”冷飛雲問道。
張和平說:“基本上如此吧。我們掌握了30多家境外基金會的情況,他們打著各種旗號,但真正的目的就是對我們開展輿論宣傳戰,搞亂我們的思想,動搖我們的決心。”
“也就是說,並不只有一個基金會在對中國這樣做?”王根基問。
張和平搖搖頭,說:“當然不止。像高磊這樣被他們派來影響輿論的人,就有好幾百。還有一些基金會打著資助國內教師、記者、國內機關幹部等到國外進修的名義,對這些進修者進行思想滲透,讓他們變成基金會的代言人。馮總不是說了嗎,他女兒的老師也是和高磊他們持相同觀點的,這說明境外的思想滲透已經非常深入了。”
冷飛雲說:“還好,這種滲透對於咱們沒什麼影響。就我們接觸的大多數企業領導來說,大家的思想還是比較一致的,都是認為必須堅定地走工業化道路。上級領導對我們的工作也非常支援,這不是幾個基金會就能夠改變的事情。”
張和平淡淡一笑,說:“冷部長太樂觀了。咱們現在的領導幹部的確還是比較重視走工業化道路的,因為大多數幹部都是我們這一代人,或者稍微年輕一些,但也是經歷過一些鍛鍊的。可是,等到咱們這代人離開崗位了,退休了,咱們的下一代接班,他們的思想會是什麼樣呢?”
“這正是我擔心的事情。”馮嘯辰陰沉著臉說。
在聽馮姍說起高磊到人民大學做講座的事情之後,馮嘯辰便專門向上級有關部門提交了一份報告,提醒上級關注這方面的輿論宣傳問題。上級部門其實早就注意到了這方面的思潮,他們瞭解到的情況遠比馮嘯辰聽說的更為嚴峻。
在過去幾年中,國內輿論場上出現了幾十位有海外背景的“財經專家”或者“獨立學者”,他們擁有非常顯赫的學歷和頭銜,口才極佳,在百姓中間擁有很大的名氣。這些專家的一個共同特點,就是全面否定中國的建設成就,進而否定中國的社會制度。
在工業化方面,這些專家異口同聲地認為中國發展工業的道路是錯誤的,他們聲稱美國和歐洲都已經不搞工業,而這些國家的福利卻非常好,由此可見,搞工業必然導致貧窮,只有放棄工業才能享受到如美國人、歐洲人那樣的高福利生活。
這樣的觀點,其實是根本就是經不起推敲的。西方國家的富裕,恰恰來自於他們過去搞工業化的積累,英國、德國、美國都曾經是“世界工廠”,底特律、伯明翰之類的城市,也都曾經是煙囪林立、霧氣滿天。這些國家透過200年的工業發展積累起了財富,才有了今天的高福利。而又因為這些國家近年來忽視工業生產,經濟過分地脫實向虛,才釀成了嚴重的經濟危機。
專家們的觀點,其實就是指著一個在海上開遊艇兜風的富翁對窮人們說:你們看,要想富,就要天天開遊艇,不要上班,你們之所以窮,就是因為天天上班的緣故。
這樣荒唐的邏輯,卻能夠大行其道,說到底,這就是媒體的力量。媒體把這些專家捧起來,又遮蔽了所有質疑的言論,就營造出了這樣的輿論環境。大多數的百姓其實都是懶於思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