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酒宴以冷水礦的所有人全部躺倒而告結束,馮嘯辰因為被當成上級領導的緣故,沒有被灌太多的酒,總算是保持了一些清醒,沒有出醜。
眾人在電廠鎮上住了一宿,第二天又由李力陪著吃過了早餐,這才啟程返回冷水礦。在此之前,葛家明已經透過電話向廠長肖建川通報了冷水礦方面的請示,肖建川完全同意葛家明答應的條件,讓葛家明給北方電管局打電話聯絡此事。在嚴福生他們回到冷水礦的時候,依川供電所的電話也打過來了,通知他們省電力局已經給他們追加了供電指標,冷水礦石材廠不再受到限電的威脅了。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小馮出馬,一個頂倆。我們這麼多人都沒有辦成的事情,小馮一去就辦成了,實在是了不起啊。”
在礦部辦公樓前,潘才山拉著馮嘯辰的手,熱情地說道。如果說此前他對馮嘯辰還有些上次的積怨沒有化開,說話有些半心半意,現在他已經是完全服氣了,從前的事情在他心裡已經是一筆勾銷。
他不這樣想也不行,馮嘯辰表現出來的能量,已經超出潘才山的想象了。如此年輕的一個幹部,能夠輕而易舉地把冷水礦一干領導都逼到牆角去,不得不答應接受自卸車工業試驗,如今他又是憑著幾句話,折服了九林公司請來的日苯人,幫平河電廠解決了這麼一個大難題。把有如此本事的一個人當成敵人,絕對是一種愚蠢的行為,他更願意化敵為友,從此把馮嘯辰待為上賓。
馮嘯辰能夠感覺得到潘才山態度上的轉彎,他呵呵笑道:“潘礦長,你太過獎了,其實這一次的事情的確是個巧合,我恰好看到過日苯那邊的一則資料,正好捅到九林公司的軟肋上了。如果沒有這則資料,我只怕也是一籌莫展的。”
嚴福生在旁邊說道:“小馮處長,你就別謙虛了。你看到了資料的確是一個巧合,但我聽趙總工說了,你在當時可是對著那些日苯人拍了桌子的,啪啪啪幾句狠話一撂,當即把幾個日苯人嚇得尿了褲子,啥條件都答應了。換成其他人,誰能有你這樣的氣魄?”
“等等,老嚴,你剛才叫小馮什麼?”潘才山一下子沒回過味來,怎麼回事,這個小馮還是個處長?難道因為上次的事情,他被冶金局提拔成處長了?
嚴福生道:“潘礦長,咱們都被小馮處長給蒙了。他到冶金局之前,是林北重機的生產處副處長呢,和羅冶的王處長一樣,都是借調過來的幹部。”
有關馮嘯辰在林北重機的任職,平河電廠還專門去找正在廠裡幫助維修卸煤機的林北重機的工人瞭解了一下,結果人家還真知道這件事,說的確有這麼一位副處長,還曾經和他們廠的副總工彭海洋一塊出過差,彭海洋回來之後對他讚不絕口。
有了林北重機內部職工的背書,平河電廠的幹部們對馮嘯辰的身份就不再懷疑了。嚴福生也是聽胡書會說了這方面的情況,才知道這位他一向認為只是個小人物的馮嘯辰居然和他的級別一樣,這可讓他跌破了眼鏡。
當然,關於馮嘯辰這個副處長是怎麼當上的,嚴福生一直都沒有弄明白。在他想象中,馮嘯辰應當是先在林北重機任職,然後才被冶金局借調上來,這就和王偉龍的情況一模一樣了。
聽到嚴福生的介紹,潘才山也是大為驚訝,嘖嘖連聲道:
“原來是這樣的,哎呀呀,真是……真是年輕有為啊!”
“只是機緣巧合罷了。”馮嘯辰也不過多解釋,只是擺著手,做出一副低調的樣子。
依潘才山的意思,馮嘯辰立下如此功勞,中午理應安排一頓豐盛的大餐予以酬謝,接下來則是請他到周圍遊玩幾天,等他要回京城的時候,再送上一份豐厚的禮物,這就是一個圓滿的安排了。
對此,馮嘯辰給予了婉拒,他表示頭天在電廠喝得太多,現在還是頭暈腦脹的狀態,中午不宜再大吃大喝了。他向潘才山提出,自己想到採場去看看自卸車試驗,請礦部給他安排一輛小車過去。
“難怪小馮年紀輕輕就能夠當上處長,這種工作精神就值得我們學習。”潘才山讚道,“也罷,慶功宴就安排在晚上吧,到時候我把礦上的領導都叫上,請羅冶的王處長也一塊過來,咱們喝個痛快。”
馮嘯辰只覺得無語,不過也知道這是推辭不掉的事情。企業裡表示感謝的方式就是吃飯喝酒,他也只能是入鄉隨俗。
潘才山叫來了一輛吉普車,讓司機送馮嘯辰去採場。馮嘯辰從自己先前坐回來的吉普車上拎下來一個沉甸甸的竹籃子,又抓出來兩隻綁上了翅膀的老母雞,就要往車上放,潘才山在一旁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