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先生,我是認真的。”
普拉格內爾露出一個嚴肅的表情,對馮飛說道:“你提出的建議,對我們非常重要。我們有意與貴國合作,包括參與貴國的超輕型榴彈炮研製計劃,也包括進行其他的裝備採購。但是,所有這些合作必須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貴國政府能夠派馮先生到我們國家來,擔任我們的軍事顧問。如果這個條件不能得到滿足,我們是不會考慮上述採購計劃的。”
“這……這有什麼必要呢?”馮飛傻眼了,自己一個人去留,居然與整個國家的裝備出口綁在了一起,這讓他怎麼承受得起。
馮嘯辰和張和平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不知道普拉格內爾在搞什麼名堂。一開始,馮嘯辰的確覺得普拉格內爾是在開玩笑,要不就是隨口說一說,相當於變相地表示一下對馮飛的讚賞。但聽到普拉格內爾說得如此認真,而且臉上的表情也不似作偽,他就有些不明白了,自己這個二叔除了會耍賴之外,好像也沒啥突出的地方,怎麼就讓迪埃國的軍方領導人看中了呢?
其實,普拉格內爾還真是沒開玩笑。外人不知道,他自己心裡是非常明白的,迪埃國政府軍目前的狀況非常令人不樂觀,他正著急上火地想從哪個國家請幾個軍事顧問來幫忙,遇到馮飛這樣一個人才,他怎麼捨得放手呢?
迪埃國政府軍原來是請蘇聯顧問幫忙指導的,官兵的軍事訓練以及部隊的內部管理,都極大地依賴於蘇聯顧問。這兩年,蘇聯搞新思維,從全球各地撤回自己的軍隊和軍事顧問,迪埃國政府軍一下子就陷入了混亂。普拉格內爾搞搞戰略沒問題,在軍方和民間也有頗高的權威。但涉及到內部管理,他就抓瞎了,一來是他沒有這麼多的精力去管各種細節,二來是他本身也不具有這樣的能力。
炮兵火力壓制這種事情,普拉格內爾過去也聽蘇聯顧問說起過,但具體如何做,他卻不清楚。雙方的炮戰一向都是你打你的,我打我的,炮彈浪費了不少,但沒取得什麼成效。內戰遲遲不能結束,國家的經濟建設受到拖累,沉重的軍費負擔也讓財政苦不堪言,這些都給普拉格內爾帶來了巨大的壓力。他有心改變這種狀況,卻又不知從何下手。
其實早在蘇聯顧問撤走那個時候,普拉格內爾就想過要到其他國家去請一些軍事顧問來幫忙。但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西方國家是站在叛軍一邊的,自然不可能給他派什麼顧問。東方陣營裡倒也有幾個國家有這方面的能力,但人家要麼開的價錢太高,附加著一系列的政治要求,要麼就是自己國內也有一攤子事情沒有擺平,不想多管閒事。
普拉格內爾也曾派人與中國聯絡過,結果遭到了婉拒。中國一向聲稱不干預別國內政,派軍事顧問這種事情,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做過了。
這一回,馮飛他們來推銷榴彈炮,赫塞思給普拉格內爾打電話通報了此事,普拉格內爾倒沒多想什麼,只是安排了一輛車去接人,想聽聽中國人能夠提供什麼裝備,又會開出什麼價錢。昨天,索克營與叛軍進行炮戰,居然打中了叛軍的炮兵陣地,給叛軍造成了不少損失,這是政府軍近來少有一次勝利。普拉格內爾讓人一打聽,才知道索克營所以能夠取得這樣的戰線,居然是得自於一位中國軍工系統工程師的指點,這就讓普拉格內爾動了心。
他讓索克把馮飛一行留在陣地上,自己親自乘車來到陣地,瞭解前一天炮戰的細節。從索克那裡,他得知了馮飛所做的一切。索克對馮飛讚不絕口,稱他不僅炮兵技術過硬,而且態度和藹,在傳授炮兵要領時極有耐心,與此前的蘇聯專家完全不同。
在過去,蘇聯專家的水平或許是很不錯的,但那種傲慢的勁頭卻讓人無法恭維。蘇聯專家在培訓迪埃士兵時,用的最多的一個詞就是“笨蛋”。什麼技術教上兩遍,如果士兵們掌握不好,他就不再教了,說迪埃人素質差,學不會,不需浪費時間。
昨天馮飛在陣地上不但幫著政府軍測量了對方陣地的位置,還糾正了他們不少操作上的訛誤,那些訛誤都是過去蘇聯教官沒有教明白的地方。索克向普拉格內爾報告說,如果能夠把馮飛留下來當顧問,自己有信心把炮兵營的水平提高非洲一流炮兵部隊的程度。
普拉格內爾正是帶著這樣的想法來到馮飛他們的帳篷的,與馮飛交談了幾句之後,他對於這位憨厚的中國工程師也產生了深厚的興趣,於是藉著對方與自己談榴彈炮生意的機會,提出了希望他留下來擔任軍事顧問的要求。
“將軍閣下,您這個要求,讓我們有些為難了。”馮嘯辰發話了,他看出馮飛是不願意接受這個邀請的,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