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臺上層建築物和FPSO的建造,當然值不了12.5%。”馬茨克說,“不過,你們在參與這個專案的過程中,可以學到有關海洋石油裝置設計的整體思路,另外可以獲得使用相關專利的權利,這都是非常有價值的,畢竟中國在這方面的積累並不多。”
“主席先生的意思是不是說我們可以花5億美元買到一張海洋石油俱樂部的入場券?”馮嘯辰笑著說道,他的臉上風輕雲淡,像是在說一件別人的事情一般。
“這個……馮先生要這樣理解也是可以的。”
馬茨克的語氣有些支吾,他開始意識到,眼前這位中國人並不好糊弄,中國人在參與國際技術合作的過程中已經擁有了更多的自信,不是歐洲人隨便拿根指揮棒甩一甩就能夠左右的。
在此前,馬茨克以及他的同僚們都覺得中國肯定是急於要獲得第六代鑽井平臺的技術,為此付出一些代價也在所不惜。他們自認為攥住了中國人的短處,可以漫天要價了。
誰料想,今天的中國已經有了一定的技術基礎,對於西方技術也不再是那樣迷信了。對於這樣的一個對手,歐洲人只有採取真誠的合作態度,才能夠獲得對方的接受。不得不說,馬茨克等人還沒有學會如何與這樣的一箇中國打交道。
“馬茨克先生,如果我們聘請你個人擔任中國第六代海洋鑽井平臺專案的顧問,你有興趣嗎?”
馮嘯辰沒有與馬茨克再糾纏下去,而是突然丟擲了一個讓馬茨克目瞪口呆的新提案。
“對不起,馮先生,我沒聽懂你的意思。”馬茨克下意識地回答說。
馮嘯辰說:“馬茨克先生剛才說,中國在海洋石油開發方面的積累不多,這一點我是承認的。我聽說馬茨克先生原來就是做海洋石油開發研究的,這次是受歐盟的聘請來擔任庫克船長專案委員會的主席。如果中國要啟動一個類似的專案,讓我想想,……嗯,我們可以把它命名為鄭和計劃,馬茨克先生是否有興趣到這個專案中擔任首席顧問一職呢?”
鄭和計劃……
王偉龍等人都撇了撇嘴,心中暗笑。這個小馮可真是一點虧都不肯吃,人家搞一個庫克船長計劃,他就來了一個鄭和船長計劃,不就是講大航海嗎,我家鄭船長出海的時候,庫克家的先祖還在樹上摘果子吃呢,我家鄭船長是你們庫克船長的祖宗。
發改委發起的第六代鑽井平臺研製專案已經啟動一年多時間了,但並沒有一個專案名稱,這一點與西方國家是有所不同的。西方國家搞一個什麼研製計劃,就要起個名字,什麼伽利略計劃、阿波羅計劃啥的,也別說,這樣一搞,聽起來倒有一些高大上的感覺。到了後世,中國官方也學會了這個套路,開始給自己的裝備研發計劃起名字,叫什麼嫦娥、北斗、鵲橋啥的。馮嘯辰此時腦洞大開,給第六代鑽井平臺研發起了一個鄭和計劃的名字,純粹是為了和歐洲人的庫克船長計劃叫板,至於發改委那邊是不是接受,就不在他的考慮之列了。
馬茨克不知道鄭和是何許人也,但馮嘯辰要表達的意思,他卻是聽明白了。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覺得馮嘯辰在羞辱自己,甚至是在羞辱整個庫克船長專案,他沉下臉,對馮嘯辰說:“馮先生,我絲毫也不覺得這個玩笑很幽默,我今天是帶著真誠的態度來與貴方談判的,我希望貴方也給予我們同等的尊重。”
馮嘯辰聳了聳肩,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說:“馬茨克先生,恕我直言,你們的這種真誠未免太過於自以為是了。庫克船長專案目前的情況,我也有所耳聞,如果找不到更多的資金來入股,這個專案很可能會無限期地拖延下去。我們到這裡來,是來尋求合作的,我們希望能夠從合作中得到我們想要的技術,而貴方也能夠獲得我們提供的資金支援,這是一個對雙方都有好處的合作。
但貴方給予我們的條件,卻像是一種技術要挾,我們無權參與關鍵技術的研發,而且也無法獲得相關專利的完全授權,我們得到的僅僅是一張入場券而已,而事實上,歐盟並非這個俱樂部的守門人,你們有什麼資格賣給我們入場券呢?
至於你說我剛才是開玩笑,我想澄清一下,我剛才的話並非玩笑。我從我的奶奶晏樂琴女士那裡瞭解到,馬茨克先生是一位卓越的海洋石油技術專家,擁有海洋石油工程管理的豐富經驗,如果馬茨克先生有意參與一個資金充裕、決策層意志堅定的第六代平臺研製計劃,那麼我們會非常歡迎,並且向你支付與你的能力和聲望完全匹配的高額佣金。”
“這……”馬茨克本能地覺得自己應當反駁幾句,但話到嘴邊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