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總,怎麼回事?咦,小周,小周怎麼啦?”
等在越野車邊上的戴浩彬聽到了樹林那邊傳來的槍聲,又怕又急,他對著對講機拼命地呼叫杜曉遠,卻沒有得到回答。好一會,就見杜曉遠手裡拎著兩杆槍,背上還揹著一人,從樹林裡狂奔出來。戴浩彬上前迎接,才發現杜曉遠背的正是周曉曉。
“她沒事,嚇著了!”
杜曉遠把周曉曉交給戴浩彬攙著,用手抹了一把頭上的汗水,氣喘吁吁地說。他也不知道自己剛才怎麼會有那樣的勇氣和兇狠,能夠對著一個大活人扣動槍機,把對方打成篩子。此外,揹著癱軟的周曉曉一路跑回來,也遠遠超出了他的體力極限,或者換個說法,是喚醒了他潛在的體力極限。
“血,好多血!”
周曉曉倚在戴浩彬的胳膊上,餘悸未消地喃喃唸叨著。她抬頭看了一眼杜曉遠,突然又想起了剛才看到的畫面,不由得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這是怎麼回事?”戴浩彬手足無措地向杜曉遠問道,杜曉遠這是幹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讓人家姑娘看到他就噁心呢。
杜曉遠搖搖頭,說:“現在沒工夫解釋了,快上車吧。萬一剛才那兩個劫匪還有同夥,大家一起圍上來,咱們就完蛋了。”
“劫匪!”戴浩彬一聽,覺得自己的腿也有點不聽使喚了。幸好,他還有一點自制力,於是趕緊半攙半拖地把周曉曉拉到了越野車上。杜曉遠鑽進駕駛室,啟動油門,掉轉車頭便飛奔而走了。
開出去一兩公里,杜曉遠心裡踏實了一些,這才向戴浩彬說起了剛才的情景。他隱瞞了自己發現對方的槍沒有拉保險這個細節,只說自己見到周曉曉有危險,於是不顧安危,迎著對方的槍口與對方搏鬥,終於把一個黑人的腦袋開啟了瓢,又搶了他的槍幹掉了另一個黑人。
“哇!耶!握草!”
戴浩彬的嘴裡不住地發出各種異樣的聲音,以此來表達對杜曉遠的敬意。他自忖絕對沒有膽量在胸口頂著一杆衝鋒槍的情況下還與對方搏鬥,但又覺得面對同伴女孩的危險,不可能袖手旁觀。真遇到這種情況,自己該如何應對呢?呃,算了,還是儘量別遇到這種情況吧。
“杜總,你剛才為什麼要打死那個黑人啊?”
周曉曉此時也已經緩過來了,此時怯怯地對杜曉遠說道。
她是親眼目睹了杜曉遠的英雄壯舉的,一顆芳心早就粘在杜曉遠身上了。
此前在工地上的時候,杜曉遠曾經用火辣辣的目光審視過她,還故意在她面前與其他人說起自己是金牌王老五。那時候,周曉曉對杜曉遠是不屑一顧的,一個比自己大出十幾歲的老男人,長得雖然還有幾分帥氣,據說也還有點錢,但歲數就是硬傷,自己除非是鬼迷了心竅才會考慮這樁叔侄戀。
可到了這會,周曉曉的想法完全變了。她感覺到這樣一個老男人或許正是自己所期待的,他的懷抱是那樣溫暖,他的後背是那樣堅實,他的眼神是那樣讓人覺得安全。過去曾有一個閨蜜對她說過一個理念,如果有一個男人願意為她而死,那麼這個男人就是值得託付終身的。
剛才那會,人家把槍口都頂到杜曉遠的胸口了,他還為了營救自己而與對方殊死搏鬥,這算不算願意為她而死呢?
這是我的英雄,我願意對他以身相許,周曉曉在心裡默默地說著。
現在唯一的心理障礙,就是不明白杜曉遠最後為什麼要開槍,難道他的基因裡有一些暴戾的成分嗎?
“曉曉,你沒注意到那個黑人的個頭比我要大得多嗎?”杜曉遠開始解釋起來,“我原來也想著把他綁起來就行了,可是,咱們倆誰去綁他呢?他的個頭比我大,萬一我上去綁他的時候,他把我制住了,再搶回槍來,咱們倆可就都沒命了。我個人的安危也就罷了,如果害得你被人傷了一根毫毛,我可是萬死莫辭啊。”
“是嗎?”周曉曉的臉一下子就熱了,“原來……,杜總是擔心我啊……”
我沒看見,我沒看見,我沒看見……,戴浩彬趕緊把臉轉向了窗外,懶得去看周曉曉那犯了花痴一般的表情。唉,工地上僅有的一棵好白菜,估計要被這個奸商拱了。可人家是實實在在拿命換來的豔遇,自己又有何話說呢。
越野車一路疾馳,追趕著遠去的卡車車隊。照杜曉遠的估計,他們耽誤了這麼多時間,卡車應當已經開出二三十公里了,自己追上車隊,怎麼也得一兩個小時的時間。可沒曾想,剛開了不到一個小時,遠處的前方便出現了卡車隊的影子,而且那些車已經停了下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