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夫和麥卡蒂帶著那四名倖存的歹徒,心裡問候著魯伊的全家女性,灰溜溜地回去了。魯伊要求他們必須秉公處理,卻又提出了一定要讓他“侄子”滿意這樣的要求,朗夫他們自然知道該如何做了。
軍方大佬發話,可不是隨便說說的,所謂向內閣彈劾,不過是魯伊說的一句漂亮話罷了。在戈斯內爾,軍方想讓一位官員下臺,根本就用不著走什麼彈劾程式。魯伊聲稱馮嘯辰是他的侄子,其實就是向朗夫表明一種態度,即馮嘯辰是由他罩著的,朗夫可以不買盧拉姆的賬,他敢不買魯伊的賬嗎?
“朗夫廳長,咱們該怎麼辦?”
在返回查汶警察局的路上,麥卡蒂向朗夫問道。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照著魯伊的要求辦了。”朗夫沒好氣地回答道。
“要不,我們找一個替死鬼出來,讓他承認是自己花錢僱了這群歹徒。”麥卡蒂獻計道。
朗夫冷笑一聲:“你以為魯伊是那麼好應付的?他能把這些混混抓住,就肯定是掌握了所有的情報。在把人交給我們之前,他已經對這些人進行過審訊,你覺得這些人像是能夠保密秘密的人嗎?”
“可是,這件事的背後,是普邁公司。”麥卡蒂說。
“你收了他們多少錢?”朗夫直截了當地問。
麥卡蒂遲疑了一下,伸出兩個手指頭比劃了一下。朗夫明白,麥卡蒂指的是2000美元,這個數量級和貨幣單位,朗夫是不會搞錯的,因為普邁給他的打點也就比這個數字高出一點點。
“把錢退還給他們,讓他們暫時停業吧。”朗夫說。
麥卡蒂搖搖頭:“這個恐怕辦不到。退錢是可以的,但要讓他們停業,他們肯定不會答應,你要知道,他們是德國人。”
朗夫冷笑道:“德國人又怎麼樣?現在是軍方要跟他們為難,我們能攔得住嗎?你去跟他們說,要麼是他們自己停業,要麼就是等著承受軍方的怒火,不過,到那個時候,我們可保障不了他們的安全。”
“這些中國人,居然有這麼大的能耐,能把魯伊請出來給他們撐腰。”麥卡蒂感慨地說。
朗夫嘆了口氣,卻什麼也沒說。早知道馮嘯辰能和軍方說上話,他此前就不會向馮嘯辰打官腔了。在他心目中,中國人一向是很溫和的,也不擅長於拉關係,誰知這個馮嘯辰居然有這麼硬的靠山。他當然不相信馮嘯辰與魯伊是什麼叔侄關係,但能夠讓魯伊那樣說,就證明二人之間的關係是非常密切的,這實在不是他能夠惹得起的。
“以後,你們要加強對中國服務中心的保護,不能再出類似的事件。”朗夫向麥卡蒂交代說,“哪怕是一個偶然事件,都可能讓魯伊誤以為是我們故意放縱的。魯伊的脾氣,想必你也是知道的吧?”
不提朗夫和麥卡蒂如何亡羊補牢,在中國裝備售後服務中心這邊,卻是一片喜氣洋洋的場面。打發走朗夫等人之後,魯伊就讓手下人把那幾具死屍拉走了,地面上的血跡也經過了處理,至少看起來不會顯得那麼血腥了。得知軍方在給自己撐腰,服務中心的工作人員們心裡都踏實了,開始裡裡外外地打掃衛生,準備全面恢復營業。郭強也終於明白為什麼此前馮嘯辰敢說這樣的事情是最後一次,想想看,就因為砸了幾塊玻璃,人家就能調軍隊過來清剿,一次就殺了六個人,以後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混混敢惹中國服務中心呢?
馮嘯辰讓郭強去找一家當地最好的館子,準備宴請魯伊,但魯伊卻很堅決地拒絕了。他告訴馮嘯辰說有事儘管與他聯絡,隨後便帶著自己計程車兵離開了。魯伊前腳走,後腳馮飛便坐著一輛民間牌照的小轎車來到了服務中心。事實上,在魯伊帶兵到服務中心門口來殺人立威的時候,馮飛就呆在不遠的地方觀望著,魯伊沒有讓馮飛出面的原因,自然是不想落下一個話柄。
“二叔,原來你早就到了,這次的事情,可多虧你了。”
馮嘯辰把馮飛對王偉龍等人做了一個介紹之後,把他帶到了中心的會客室。當屋裡只剩下叔侄二人的時候,馮嘯辰用感激的口吻向馮飛說道。
馮飛笑道:“瞧你說的,跟自家的叔叔還這麼客氣幹什麼?再說,組織上安排我呆在非洲,就是處理這些事情的,這次即使你不在這裡,我也得管這件事的,軍隊也得為經濟建設保駕護航嘛。”
“哈哈,難怪魯伊一口一個馮將軍地稱呼你,二叔現在的確有點領導派頭了,說話很有理論高度啊。”馮嘯辰和馮飛開著玩笑說。
馮飛一下子有些窘了,他本性只是一個技術人員而已,但這些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