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茨克並不是斯泰爾養的召喚獸,斯泰爾不可能打個響指就把他召喚出來。馮嘯辰一行完成了在英國的訪問任務,便啟程前往德國了。霍特比像接機的時候那樣,把他們送到機場,一路上不住地道歉,說自己居然沒有及時瞭解到庫克船長專案的事情,讓領導們失望了。馮嘯辰再三安慰,又叮囑他多關心一下歐洲各領域的新動向,霍特比點頭不迭,就差賭咒發誓了。
“嘯辰,我怎麼覺得,這個霍特比在你面前像個下屬似的。他好歹也是一家投資公司的CEO,就算是咱們的合作伙伴,也用不著這樣低三下四吧?”
登上飛往德國的航班後,王偉龍終於把自己憋了很多天的問題向馮嘯辰提出來了。這倒不是王偉龍的目光有多敏銳,實在是霍特比的表現顯得太諂媚了,讓人心生疑竇。在國內的時候,王偉龍也見過一些合作單位的負責人在自己面前卑躬屈膝,但那都是中國鄉鎮企業的老闆,王偉龍並不覺得他們這樣做有什麼異常。可一個藍眼睛、高鼻子的英國人也這樣低眉順眼,就有些違和了。
“有錢的就是大爺,這句話你沒聽說過嗎?”馮嘯辰笑呵呵地對王偉龍說。
王偉龍撇撇嘴:“話是這樣說,可霍特比是個老外啊,怎麼也這樣?”
楊海帆在一旁笑著說:“老王,你這就是種族歧視了。老外就不能低三下四?別說現在咱們中國有錢了,走出來也算是個大客戶了。就算是30年前,我在辰宇軸承公司當中方經理的時候,企業裡有個叫佩曼的德國僱員,在我和嘯辰面前也是老老實實的,叫他往東,絕不敢往西。”
王偉龍是知道辰宇軸承公司的,當初因為公司缺乏技術工人,馮嘯辰還請王偉龍幫忙,從羅冶找了一些退休工人過去。王偉龍也知道辰宇軸承公司其實就是馮嘯辰個人的企業,楊海帆說的那位名叫佩曼的德國人,其實是馮嘯辰的僱員,他豈能不對馮嘯辰、楊海帆等人恭恭敬敬的。
不過,即便是知道這一點,在當年看到佩曼的表現時,王偉龍還是有一些震驚的感覺。沒辦法,國人心裡對於白人總是有幾分崇拜感的,總覺得白人就應當是那種驕傲不可一世的樣子。這些年,羅冶的業務也逐漸做到了海外,王偉龍也接觸了不少外國人,其中包括許多白人,心裡對白人的那種神秘感已經消退得差不多了。此時他質疑霍特比的表現,也只是因為霍特比實在是做得太出格了,經楊海帆這樣一解釋,王偉龍心裡也就淡定了。
“唉,真是30年河東,30年河西啊。”王偉龍嘆道,“過去我們從國外引進技術,那些過來傳授技術的外國人,哪怕只是一個普通工人,都傲慢得不得了。吃飯要單開小灶,還要時不時吃西餐,睡覺要住那種帶衛生間的套房,說是不習慣上公共廁所。讓他們講解一下裝置的使用方法,他們也說得含含糊糊,多問一句就要發脾氣。現在想想,咱們是客戶啊,是花錢的一方,他們有什麼資格在我們面前擺譜?”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咱們的錢還不夠多,人家沒看在眼裡。”馮嘯辰說,“你看那個斯泰爾,聽說咱們要訂購2000套模組,臉上笑得像朵菊花似的,這就是大客戶的待遇了。”
“霍特比也是這樣吧?”王偉龍給自己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我聽說上次你請他搭線幫咱們國內引進了一家英國的電子公司,他應當是拿了不少的中介費,也就難怪他對咱們會這樣客氣了。”
馮嘯辰點點頭,說:“是的。老王,包成明在歐洲聯絡了不少像霍特比這樣的掮客,以後如果羅冶要兼併歐洲的企業,可以先找這些掮客打聽一下情況,也可以請他們做中介,這樣能夠節省不少精力和費用。咱們對歐洲的情況不瞭解,貿然出手,沒準就成了冤大頭了。”
“十幾年時間,咱們現在也開始兼併歐洲的企業了,真是快啊。”王偉龍感嘆莫名,他摸了摸自己頭上已經有些斑白的頭髮,對馮嘯辰和楊海帆說:“嘯辰,老楊,你們算是趕上好時候了。我是馬上要退休的人了,兼併歐洲企業這種事情,我是沒機會參與了。你們加把勁,把這個什麼菲德爾曼公司直接兼併過來,以後咱們搞工控模組,就不用再求他們幫忙了。那個叫芬尼的傢伙,人品不行,技術上還是有一把刷子的。”
“哈哈,老王,你也不老,會有機會的。”馮嘯辰說,“羅冶現在需要跨越式的發展,光靠自己一點一點積累已經不夠了,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兼併海外的企業,把它們的技術和品牌都拿過來。比如你們的電動輪自卸車技術是從美國的海菲公司引進的,而現在海菲公司的市場已經被你們擠得剩不到三成了,破產是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