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做,樂樂也在這樣做。
只不過廖遼做專輯,不屑於去走任何既定的路子,不管是鄉謠、情歌,還是從李謙手中拿過來的輕搖滾、古典風,她一直在試圖找到獨屬於自己的特色,而樂樂,根據趙姐給她制定的路子,她目前的目標就是做歌壇的第二個周嫫。
還別說,單從聲音條件來說,她並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對了樂樂,據說棉棉那首歌給你了?”
“嗯,我求了好久呢,據說廖遼根本就不同意鬆手,說是要用到她下張專輯上!你說……琴姐你給評評理,你說有那麼霸道的沒有?”
“呵,霸道不霸道的,她都沒幾個月可蹦躂了,等這張專輯做完了,要是賣不動……那可是八十萬的製作費呀,你說,公司還會跟她簽下張專輯的合約?”
“也對哈!哎呀,對了,琴姐,要不這樣,咱們一起去找鄭總去,就說咱們都要等著排歌,總不能讓她一個人老是佔著呀!她倒是自在,一個人霸著錄音室在哪裡練歌,還得讓趙姐陪著,咱們卻只能乾瞪眼……”
“鄭總?我勸你別去!他八十萬都砸出去了,上了賊船下不來了,只要廖遼說要用,他可是不敢攔著不讓用的,咱們呀,還是接著等等吧!就是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才能錄完,呵,到時候我一定得好好聽一聽這張‘大碟’!”
“……”
廖遼思緒紛飛,就站在距離洗手間不過幾步遠的地方,一動不動。
過了好大一會子才回過神來,正好聽見洗手間那邊響起腳步聲,估計她們正要出來,於是她迎著面走過去,一邊走一邊說:“好啊,到時候做好了專輯,一定先送給琴姐你一張,到時候你可要多提意見哦!”
對方的腳步為之一頓,但這時,她們意見將要走出洗手間的門口。
而廖遼,已經走到了她們面前。
三人相遇。
樂樂微帶尷尬,黃月琴面色冷淡,廖遼面帶笑容。
廖遼的目光從樂樂身上一掠而過,帶著一抹安靜的笑容,與黃月琴對視著。
事到如今,她們當然明白剛才的對話已經被廖遼給聽去了。
樂樂或許會覺得尷尬,而且以她的精明,想必接下來肯定會找機會悄悄地解釋一下自己其實並沒有別的意思,都是黃月琴在說,她不敢得罪所以跟著隨便附和兩句罷了。
畢竟直到現在,她甚至連一張單曲都沒發過,還是新到不能再新的新人。
但是以黃月琴在公司的地位,對上廖遼,她自然沒什麼好害怕的。而如果再考慮到最近半年來因為公司把資源傾斜給廖遼所帶來的新仇舊恨的話,她能只在背後說幾句,而沒有跑過去當面指責,估計已經是忍了再忍的結果了。
對此,廖遼笑容以對。
但廖遼的笑,看在黃月琴的眼中,卻似乎是天然地帶著挑釁的意味。
於是,她的臉色越發難看,“怎麼,錄不下去了?”
廖遼笑笑,“好歹還有歌可錄。”
黃月琴的臉上瞬間冷冽起來,那眼神中,輕易地便滿是怒火。
她的新專輯計劃在一年多以前就開始喊了,但直到現在,始終都還沒有出成——甜歌的銷量好是不假,在女歌手的整個市場裡,甜歌的銷量怕能佔了三四成,但她黃月琴的上張專輯卻賣得不怎麼樣,上市一年多之後才終於搖搖晃晃地勉強衝過五十萬張,拿到了黃金唱片的證明,所以,公司裡對她的下一張專輯就有些慎重。
廖遼這是在直接打她的臉——她的性子,可不是能忍的那一種,更何況最近她的心情可算不上好!
但是出乎意料的,黃月琴卻並沒有立刻爆發出來。相反的,她居然冷冷一笑,“說得好,那我就等著看你能賣到幾白金!”
廖遼臉上僵了一下,笑笑,“能賣過黃金唱片就行了。”
黃月琴也笑,笑裡帶刀,“據說你籤的是分成約?這麼說,下張專輯看來是沒指望了?”
廖遼又笑,“大家還不都是一樣?”
眼看雙方越說越嗆,樂樂的眼睛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勉強擠出點笑容來,“那個,琴姐,廖姐,大家都是一個公司的,那個……都少說兩句,少說兩句哈……”說話間,她拉起黃月琴的胳膊,“琴姐,正好我兩句把握不準,想找你給指點指點呢……”
她使勁兒一拉,黃月琴深吸一口氣,跟著她往前走,錯身而過的瞬間,她卻又站住,扭頭看著廖遼的側臉,小聲地、卻咬牙切齒地說:“我等著看你是怎麼撲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