燥的手心燙了一下,抬頭,才發現兩人已經貼的很近。
“這本孤要翻閱,不必收起。”封禛不著痕跡地收回手,又道,“邊塞不比京都溫潤,入夜十分寒冷。”
陳婠點點頭,“多謝殿下提醒,這便回去添衣。”
“可知孤為何不治你的罪?”封禛突然轉過身,伸手便去解她頸間的繫帶。
陳婠往後一退,便撞在牆壁上,握著領口,渾身緊繃著不撒手。
但封禛只是微微用力,便不算困難地將她外衫解了下來,動作溫和卻利落,“因為孤還是有幾分佩服你的膽識,一介女流,隻身遠赴邊塞,可見勇氣非凡。”
陳婠只剩布衣內衫,就在她準備反抗時,封禛卻伸手解下自己的大氅,將她團團裹住。
她自然不敢生受,封禛卻道,“孤奉父皇之命,在此地停頓七日,屆時你隨孤一同返京,亦可保安然無恙。”
“謝殿下美意,但臣女乃瞞於家中,必要即刻返程。”
封禛不以為意,淡淡地點點頭,“無妨,孤會給陳侍郎一個交待,到時候他非但不會氣惱,便該歡喜也說不定。”
陳婠怎會聽不出他話中之意?
上一世在瑞王宴上,兩人私會繾綣時,他亦是說過必不會教父親失望的承諾…
陳婠猛地站起來,順手解開大氅放下,“恕臣女不能聽命。”
封禛只是問,“你拒絕,是因為定遠將軍。”
陳婠下意識地搖頭,卻靈光一閃,她眉眼似水,有些怯生生地,彷彿被說中了心事一般。
“你來此地,也是為了見他?”
陳婠點點頭,“秦將軍於我有恩。”
封禛站起來,“依你所言,孤對你亦有救命之恩,為何不報?”
話音剛落,陳婠還沒來及開口,但聽帳外有人聲吵鬧之音傳來。
不一會,寧春便進來道,“回殿下,外面有女子擅闖,說要尋陳姑娘,奴才怕生事端,特意來請示殿下。”
陳婠想著也許會是安平,便隨寧春出去,但一眼卻瞧見了被衛兵阻攔在外的芊芊。
“陳姑娘,將軍一直在找你。”芊芊聲音冷靜,臉也是冷的。
陳婠回身,“殿下告辭了。”
才邁出步子,卻被他攥住了手腕,“若孤不許呢?”
芊芊卻掙脫了桎梏,走至近前,“我可以替陳姑娘做事。”
封禛打量了一眼,但見她眉眼分明,有種不同於京城女子的桀驁和冷淡,“哦?你什麼都願意做是麼?”
芊芊不假思索,“是的,陳姑娘救過我性命,我該替她還債。”
封禛又轉頭看向陳婠,有詢問之意。
陳婠看進芊芊的眼睛,莞爾一笑,欠身道,“那便有勞芊芊姑娘了。”
寧春看太子的臉色倒是無甚,又打量了眼前兩位容色各不相同的美人,一時百轉千回,也不敢擅自出主意。
陳婠頓覺手腕上一鬆,封禛將她放開,凝眸對上芊芊的面容,“你叫甚麼名字?”
芊芊接過陳婠遞給她的大氅,答的乾脆,“回殿下,民女洛芊芊。”
……
回營後,秦將軍已然得知太子駕臨的訊息,但陳婠卻沒有任何解釋,他便不多問。
只是原本計劃兩日後就啟程的回京安排,被改在四日後,因由是大哥要像太子殿下細緻回稟工程進展的一切情況。
陳婠想了想,權且忍下一時,若封禛萬一發怒,只怕便回不了滄州。
唯一慶幸之事,是太子從那夜後在沒召見過自己。
安平倒是時常在身旁嘟囔,說些甚麼攀龍附鳳、諂媚討好之類的話語。
後來,陳婠才知道,芊芊已然明目張膽地出入太子御帳,毫不避忌。
營中士兵都預設了洛芊芊侍奉太子之事。
安平打外頭浣衣進來,不滿地道,“人家飛上高枝,衣服也不洗就罷了。寧春公公卻端來她的衣裳教奴婢去洗,奴婢為何要伺候她?她算個甚麼名分,不過是太子用來發洩的女人罷了。”
待安平炮仗似的牢騷完畢,陳婠才笑道,“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她畢竟也替我解圍。我們之間兩不相欠。至於名分麼,遲早會有的,東宮裡也不缺她一人。”
說此話時,陳婠沒由來就想到那晚封禛略帶調侃的語氣,問她想要甚麼位分,想來這話也對洛芊芊說了。
“小姐為何就那麼害怕太子呢?秦將軍在,寧春也不敢拿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