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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殿下說哪裡話,臣現下已無礙了,不過……”紀筱看了一眼胡欽離去的背影,“不知宮中發生何事,惹得殿下煩心?”

延襄又看了他一眼,低聲嘆了口氣:“告訴青闌也無妨,”他略壓低了聲音,“我這裡近來發生了幾件蹊蹺之事。”

紀筱一怔,故作驚訝地道:“什麼事?”

延襄似乎不知從何說起,抬頭看了看空蕩蕩的殿內,輕輕搖了搖頭:“幾月前先是莫名有宮人接連失蹤,接著在前些時候,太子妃在後園碧波湖看到一團巨大物事出水而去,無奈那時天色晦暗看得不真,未有定論,而昨夜……這前殿水渠被翻江倒海似的,幾乎潑了半渠的水在宮廊裡,當真讓人摸不著頭腦。”

“這……”紀筱心裡悄悄盤算著,那黑龍顯然是潛在東宮的碧波湖裡,但是他為何尋了此處藏身紀筱卻不甚明瞭,只得皺眉問道,“竟有這等怪事?”

延襄有些焦慮地說道:“這些天已經有東宮暗藏妖物的傳聞了,我擔心遲早會吹到父皇耳朵裡去,”他輕輕撥弄著指間的玉扳指,垂了頭,“這太子位自坐上就被無數人覬覦,如此大好機會,想必他們都不會放過。”

紀筱聽出這其中的厲害關係,低聲道:“殿下是說,有人會借著東宮裡這些怪事,來誣陷殿下不修政德,暗結妖物?”

延襄冷笑了一聲:“恐怕到時候,比這惡毒百倍的罪名,都有人想得出。”他退開兩步,看著殿外, “眼下最要緊是查出這些怪事背後的主謀,看是何人在我東宮裝神弄鬼。”

“臣以為……這並非是人力所為。”

“難不成,我宮中當真有妖物?”延襄看向他,忽然道,“我怎麼忘了,青闌通曉異術,想必知道這其中蹊蹺?”

紀筱忙擺手道:“臣對異術實在一無所知,只是有些奇異遭遇罷了,此事關乎重大,臣不敢妄言。”他看著太子緊鎖的眉心,又心中不忍,想了想才道,“殿下可否允臣到後園湖邊看看。”

延襄點點頭:“我正要進宮面見父皇,且讓胡欽帶你去後園。”

這東宮後苑雖不比御花園廣闊,卻也是秀美奪人,一色的皇家氣派,碧波湖連著前殿水渠,水澤澄澈,一點也不像是潛伏了妖物的樣子。

一眼望去,半湖荷花早已凋謝,結著飽滿的蓮蓬,無人摘採。紀筱看了半晌道:“這湖裡除了荷花,可還養著什麼東西嗎?”

“回紀大人的話,”胡欽十分恭敬地低了頭,“太子殿下素來不愛遊湖嬉戲,這麼大個湖也就是空放著,裡面也有些魚蝦錦鯉,卻也不多。”

紀筱問不出所以然,呆呆地望著湖面,忽然看見水面漂來一團鮮豔的物事,忙定睛去看,卻是數條花團錦簇的錦鯉,爭相搶著水面上飄落的桂花蕊。

“太子爺養的鯉魚果然不同凡品。”紀筱讚歎了一聲。

胡欽立刻賠笑道:“紀大人除了會品墨,賞魚功夫也好,這批錦鯉是七殿下從東海帶回的,各個都是價值不菲。”

紀筱怔了怔:“不知七殿下是何時送來的魚?”

“大約也就六個月前,”胡欽回想了片刻,“那時剛開春,天還冷著,殿下擔心養不活,還命奴才等人用銀盆盛了水放在殿內養呢。”

胡欽大約是說到了興頭上,開啟了話匣子就停不住:“我那時天天照看它們,才知道這鯉魚其實跟人差不多,各有各的脾性,那條紅斑的最好動,常從盆裡躍出來,躺在地板上跳來跳去,還有那黃的,好吃懶惰……說來,其中有條黑鯉魚最是乖戾,不肯同別的魚呆在一處,咬死了兩條錦鯉,嚇得我給它單獨放了個盆。”

紀筱猛地抬起頭打斷了他:“胡總管,不知將這湖中之水全部放幹,需要多少時間?”

胡欽一時愣住,牙疼般抽了口氣:“這可不是小工程啊,恐怕要掘渠引水到附近的太平湖最是穩妥,只是不知紀大人為何有此一問?”

紀筱被這一問驚醒了似的,暗自懊悔,心道這些時日跟龍墨廝混在一起,已習慣了那些違逆常理的事,還道放幹一湖水是多麼輕巧的事,想來光憑人力為之確實要花費不少工夫。

“我……疑心這湖下藏了妖物,”紀筱眼見胡欽變了臉色,又道,“不過此事還需從長計議,胡總管且不要慌亂,我現去尋高人商議。”

所謂高人,自然指的是龍墨,紀筱一口氣把東宮的怪事和自己的揣測向他說了一遍,最後道:“雖然太子殿下之前與我們有過誤會,但是後來多次幫我,再加上這件事關乎重大,無論如何我也要幫幫他。再說那黑龍看起來就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