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顓眼光冷淡,面無表情。
「咳,小夥子,你有痛苦我明白,可是也要體諒你家人的心情。你堂哥他放下工作特地帶你出來散心,你這個做弟弟的也別太讓你堂哥為難。我們這裡武功山的風景全中國都數得上,你來這裡玩一定會有所收穫。好了,別鬧氣了,快點跟你堂哥出站,天氣冷,別凍著。」
聽聽,多麼貼人心肺、讓人感動的好警察。簫和感激地對跟他差不多年紀的站警點點頭:瞧我多不容易啊,兄弟!
炎顓仍舊沒動,像什麼都沒聽見一樣。
站警微微皺起眉頭。
簫和突地撲上前一把抱住炎顓。「炎炎,大哥錯了,大哥不應該站在自己的立場去看你,你千萬不要想糊塗心思啊!」大俠,我求你了,快離開這兒吧!你難道不知道警察太好心也是麻煩事嘛。你可沒身分證啊!
你再喊我一聲「炎炎」試試!炎顓完全可以在他撲過來時閃到一邊,但考慮到他一閃開,那人很可能就撲進鐵道里……同樣的道理,他也只能強自忍住想要一腳踹開他的慾望。
站警一聽,這還得了!立刻走到月臺邊拿起對講機進入戒備狀態。
「小炎,你要再不走,說不定等會兒就會被圍觀哦。然後站警們為預防你跳入鐵道自殺影響火車行程,很可能會衝上來強行制止你,說不定還會給你打麻醉槍之類。你想把事情鬧大嗎?」簫和臉上哀慼,口氣陰險萬分。
「你也不想惹麻煩吧?」
炎顓繼續冷視他。
簫和嘆息,愁眉苦臉、猶豫來猶豫去、咬牙切齒地吐出四字:「全套服務。」
炎顓豎起兩根手指。
簫和盯著這兩根手指恨不得「喀嚓」一口咬斷算了。
炎顓無名指微微翹起……
簫和一把握住他的手,緊緊地握著,悲痛地道:「兩次就兩次。」一邊用眼睛瞪著他。你再給我豎一根手指試試!我不吞了它我就從這裡的月臺跳下去!
炎顓轉身向出口方向走去。簫和撥出一口氣,肩膀鬆懈下來跟上。
站警看險情消失,對著對講機說了什麼,走向剛才賣東西給簫和的小販。
「剛才那人都問了你什麼?」
一出車站就有三四個人圍上來喊:
「老闆要不要住旅館?保證乾淨,價格公道。」
「老闆去哪裡啊?我送你。」
「我們是二星級旅館,最靠近武功山,去那玩住我們那裡最合適。包早餐,雙人附衛浴裝置的標準間八十塊。專車免費送您到旅館,馬上就可以出發。」
「老闆你妾乃里哦?妾武功山灑呀,買件雨衣,山上用得著哩。」一位臉上風霜很深的老人,也擠上來用當地土話夾雜著半生不熟的普通話叨攬生意:「你買雨衣,告訴你妾山上哪裡可以搭帳篷哦,便宜哩。」
簫和腳步一頓,花錢享受還是省錢受罪?這是一個問題。
其他人見簫和兩人反應冷淡,加上那個高大男孩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也就漸漸散了去纏其他人。
只有賣雨衣的老人反應遲鈍,以為簫和聽不懂他說話,努力一個字一個字的發音道:「山上個小木屋才十五塊一個人,上山幾個路不一樣,住處也不一樣,汗可以告訴你怎麼妾,住哪裡划算。老闆買件雨衣哦,你個弟弟長得幾客幾哦。」
簫和連蒙帶猜,看賣雨衣老人的眼光,猜想他可能在讚揚炎小子長得好,看看炎顓,樂了——那眉頭皺的。聽不懂吧?哈哈!雖然他也聽不太懂。
「大爺,你家附近有沒有專門租給遊客的短期租屋?」
炎顓看他那得意的表情,幾乎能猜出他在想什麼。不過他也懶得告訴他,不管是什麼語言,也許他聽不懂發音,但對方的意思他卻完全可以接收並理解。
算了,就讓他得意吧。作為雄性,他應該大方地讓雌伏者偶爾有展示自己的機會才是。
簫和想哭,想狠狠打自己七八個耳光。
你說他嘴怎麼就這麼賤?非要說什麼「全套服務」?
他這不是自己給自己往脖子上套繩子嗎!
這不,房門剛關上,那野小子就把他扔床上了。就跟扔個枕頭一樣。這還是大白天啊!從中午太陽高掛到現在彩霞滿天,簫和覺得自己比外面掛牌出來賣的還……專業。
有種跟老子比比啊,看你們有幾個能做到我這樣服務周到任勞任操的,哼哼!……嗚嗚。
「咚咚。簫大哥,我爺爺問你們要不要和我們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