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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姨奶奶也算是專房獨寵了……蔡明芬想到這兒,突然便恍然大悟,給她婆婆和姑奶奶端茶的動作也輕快了許多,光滑細膩的手腕上兩個鑲寶金鐲,隨著她的舉手之間叮噹脆響,又惹得二太太一陣笑。
“過幾日就是小八小九的百天宴,這些天可是把大奶奶累壞了。快坐下歇歇,倒茶有丫頭們呢。”陸婷姝笑吟吟招呼她。
蔡明芬紅著臉說了句都是媳婦應當做的。又被她婆婆輕拉一把,也就順勢坐在了她婆婆身側。
這時便聽門外有小丫頭回稟:“姑奶奶,府外來了個婦人,想要求見姑奶奶,她說她是何掌櫃家的。跟姑奶奶一說您定然知道。”
這何掌櫃的是哪個,二太太和蔡明芬並對不上號。想著也許是姑奶奶哪個陪嫁鋪子的人,因此全低著頭只當不曾聽見。
陸婷姝卻微微皺起了眉頭。她來作甚?這婦人可不是個省油燈,當初若不是她哭死哭活的攔著,何掌櫃也許便辭了張家的寶慶樓另謀高就去了!
而她定下開銀樓的打算,又叫薛雙喜家的去找過何常,問他可願辭了張家重新給她辦差,又是這婦人橫攔豎阻!
“梅媽媽替我去見見吧。”陸婷姝道:“就說我沒空兒。若實在要與我見面,待過三五日,家裡的大事都忙罷了再說。”
當日在寶慶樓發生的事情,梅媽媽雖不在眼前,回來後卻聽姑奶奶學說過了;如今聽說這何掌櫃的還敢找到家裡來。當然巴不得替姑奶奶去出口氣,笑著領了差事便去了。
那婦人的來意。陸婷姝其實也料到了八九不離十。何掌櫃的雖然有些勢利眼,誰得勢便依附誰,卻也是個會看各種眼色行事的圓滑之人,今兒叫了他家的媳婦來求見,說不定是來送項圈的……
可她又何嘗是個不懂變通之人,在寶慶樓受了那一回氣,回家來還傻傻等著人家補送更好的來?回來後,她便翻箱倒櫃找出自己壓箱底的兩塊端硯,又配了墨玉的筆洗鎮紙,外帶兩封湖筆,倒比那金晃晃的項圈做賀禮更雅緻呢。
此時的清寧園裡,孫姨奶奶也正要告辭,陸清寧便將她送出來好遠,正巧碰上了腳步匆匆的梅媽媽。
待問得了梅媽媽是做什麼去,陸清寧笑著挽上梅媽媽的手臂:“我跟您一同去,正好還給孫姨奶奶做個伴兒。”
孫姨奶奶上後院來,從來不帶著小丫頭老媽子,只是孤身來孤身走。陸清寧也不止一次提醒過,說萬一老太太哪一日起了壞心,再囑咐哪個打你的悶棍可如何是好,孫姨奶奶笑得不行——若是一年前的老太太,或許幹得出這種事,如今還敢如此,不是自己找死麼?
陸清寧很為孫姨奶奶這番看法嘆了一陣子氣。
四個多月前,兩個婆子埋伏在千疊園不遠處伏擊她,難道與老太太無關?雖說後來查明,那幾個人是得了陸文博給長生的銀子,才匆匆動手,實際上……陸文博和長生不都是老太太的棋子?
長生如今已經無影無蹤了,不知是死是活,幾個婆子也沒命的沒命,發賣的發賣,老太太和陸文博卻活得好好的呢……
“孫姨奶奶跟三姑娘你不一樣,無論她出了什麼事,矛頭都直指老太太。”梅媽媽似乎聽出‘給孫姨奶奶做伴’的深意,路上低聲告訴陸清寧。
陸清寧吃吃笑起來。看來她之前倒是鑽了牛角尖了,她自己整日浸淫後宅樹敵良多,孫姨奶奶的對頭卻只有老太太一個呢。
她陸清寧無論出了什麼事,老太太也許都有法子牽出替罪羊頂罪,換成孫姨奶奶卻不一樣了不是?
這麼一路走著,沒多遠便到了通往老太爺與爺們居住的中院角門,孫姨奶奶告辭而去,陸清寧與梅媽媽繼續在夾道中前行,說說笑笑好不熱鬧,迎面卻走來了陸清瑩與包明娟。
這兩人看樣子是才送走了包家來人,包明娟一臉是笑不說,就連陸清瑩也被感染了一般。長得極隨孫姨娘的、那張略顯呆板的小臉,也全是明媚笑容,倒比平時耐看了幾分。
這兩人還真是親密!
包明娟做了老太太的新棋子,多一個陸家人幫襯,便多了一份把握;而對於陸清瑩來說,多了一個“比肩作戰”的夥伴不說,還多了一個聯絡老太太的紐帶。
陸清寧早就看透了這點,何況老太爺才派了孫姨奶奶來提點,心頭早已打定了主意,絕不給包明娟留一絲一毫的餘地;因此即便與這兩人走了個面對面。也不過是淡淡一笑打了個招呼,便隨著梅媽媽揚長而去。
“三表姐好像極不喜歡我。”包明娟扭頭看著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