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二子一女,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就算三妹妹是我們大房的嫡女,太太又懷著身孕無法打理瑣事。三妹妹也不能拿著雞毛當令箭,這麼隨便糟蹋人啊!”
“沒有緣故便罰跪,這怎麼可能!”二太太輕叱道:“必是你姨娘不願意牽累你,犯了什麼錯也沒好與你學說!三娘隨著我們打理中饋這麼久,從來不曾作過沒道理的事兒,姑奶奶你說是不是?”
陸婷姝笑著正要答言,花廳的門又開了,搖曳生姿走進來的那個,不是四太太又是誰。
陸清寧眯眼輕笑,今兒這場戲越來越好看了呢。本來不過是個小事情。就算二姑娘陸清瑩跑到花廳來,也不過是個小小遊戲。如今連四太太都聞風而動,於姨娘的一跪大有深意啊!
二太太和陸婷姝也頓時明白了。看來這不是大房自己的事兒啊,於姨娘本來就是老太太房裡的丫頭,今兒這一跪是又一次挑釁開始了!要不四太太怎麼來得這麼巧?不張口便罷,張口便也得提起這件事兒呢!
四太太果然似笑非笑的看向給她施禮問安的陸清寧:“三娘倒是勤快。每日都跟著二嫂和姑奶奶學理事,為人處事的本事也見長呢;也不知我的八娘往後有沒有這等福分。叫她二伯母和姑母教上十天半月的。”
“四嬸孃謬讚了,三娘生性愚鈍,再不勤快些以勤補拙,豈不是辜負了長輩的厚望;不過四嬸孃本事也不差,親手教導八妹妹豈不是比求二嬸和姑母來得容易。”陸清寧笑回道。
二太太是不屑與四太太多說話的,受了四太太一禮,便垂頭喝起了茶;姑奶奶陸婷姝與四太太寒暄了兩句。卻長驅直入:“是什麼風將四弟妹也吹來了?難不成是榴花園的哪個僕婦不得力,四弟妹又想換換人手?”
從打二太太和陸婷姝當了家,四太太可沒少找麻煩。不是說大廚房每日的份例菜品不如過去精緻味美,便是說針線房做來的夏裝不合身,再不然就說花木班子欺負她不當家。送到她院子裡的鮮花都要凋零了,盆景也雜亂無章沒個模樣兒……
她挑的每一樣兒毛病。二太太和陸婷姝都去親眼瞧過,雖然心裡明知是東西送到榴花園後又被做了手腳,到底還是懲罰了相關人等,當然那懲罰也是表面上的,暗裡地還給被罰僕婦做了補償。
被罰的僕婦們就此都長了心眼兒,只要是榴花園來領東西,不簽字就拿不走;本以為四太太從此不再有好藉口了,她卻搖身一變,挑起了榴花園粗使婆子丫頭的毛病來,這一招兒正正中了二太太和姑奶奶的意,趁機往榴花園塞進去好幾個心腹……
後來四太太知曉了,自己的折騰反倒如了別人的意,怎麼一個悔恨了得。這會兒聽得陸婷姝又問她是不是還想換人手,不由咬碎了一口銀牙,卻還是裝出若無其事的笑模樣兒來:“我的榴花園令姑奶奶操碎了心,哪裡還有哪個不長眼的敢鬧事。”
“我之所以過來,也是在咱們這後院兒瞧見了一樁稀奇事兒,”四太太笑著看向陸清寧:“三娘如今幫著大嫂理事了?怎麼做起事來毛手毛腳的?”
“不是四嬸孃非要指責你,你終究是年紀小,不單是手段太粗糙,性子也不如大嫂溫和寬厚呢;於姨娘好歹給大老爺生了兩兒一女,三娘說罰她跪便罰她跪,還叫她跪在院門口,令大老爺與兩位少爺面上也無光啊。”
“可憐大嫂,苦心經營了十幾年的寬厚名聲,也被你冒冒失失毀掉了,你這個孩子啊,真是叫人不省心,難不成這些日子跟著二太太和姑奶奶都白學了不成?”
若四太太的話只是譴責陸清寧,她也就勉強受了先不分辨,待瞧瞧下面的手段再論;可四太太張口閉口的不但將大老爺大太太都牽扯進來,還將二太太和姑奶奶都拖累了,這令人如何忍得?
陸清寧立刻冷笑道:“四嬸孃講話好沒道理!”
“莫說您三五句就牽扯了一大片無辜之人,令人不得不懷疑四嬸孃究竟安得什麼心,到底是作為長輩訓誡三娘來了,還是來中傷他人的,只說四嬸孃說的這件事兒,什麼我叫於姨娘罰跪?若這事兒是我做的,我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你還狡辯!我姨娘分明就是跪在你的院子門口!”陸清瑩被氣瘋了一般,也不管還有幾位長輩在場,更不管四太太已經被陸清寧的話惹得一臉不快。
“你這話更是笑話了!那照你這麼說,我現在立刻就跪到於姨娘的吟風苑門口去,那是不是可以說,是於姨娘這個半奴半主的太過逾越,竟然敢於處罰我這個嫡女呢?”陸清寧故意想挑起陸清瑩的怒火,說話自然也就凌厲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