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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在他們當中,身材最為魁梧、堅如磐石的男人便是霧影,無淚宮僅次於夜君和溟影的存在。

得慕容紫忽然回身望來,淡然的眸光籠罩住他們全部的人,無悲無喜,無懼無怒,與人一種前所未有的距離感。

好似她根本不再此地,而是從他們任何人都不知的某個地方,隔著萬水千山,甚至跨越了幾生幾世,遙遙望來。

就連最早與慕容紫有過接觸的花影都大感奇怪!

按說他們這些殺手的存在應是最低的,一如溟影,即便常年伴在夜君身邊,出入皇宮,然而真正能夠主意到他的人卻極其稀少。

那麼此刻,宮主為何會讓他們覺著無跡可尋?

她明明就在眼前,卻又像是他們同時生出幻覺,錯看一場。

彷彿,若他們要殺的人是她,劍在手中,無論從哪裡攻去都是鏡花水月的徒勞。

片刻沉默,最為穩重的霧影才勉強擠出一句,“宮主言重了。”

各人的目光在彼此間來回交織,慕容紫看出了他們對自己的疑惑和疏陌。

她對他們何嘗不是?

揚起淺笑,她直言道,“我這個無淚宮的宮主是如何做來的,宮中其他人不知,你們六人必定清楚。”

五人面面相覷,剩下一個雪影挑眉,饒有興趣的問,“宮主此話何意?”

他溫柔的聲音實在能迷惑人。

初聽時似一個俊美的男子在對你溫軟細言,再回味又像個絕美的女子對你呢喃低語。

不僅如此,慕容紫還聽出了他問話裡的另一重意思——

既然她已自覺不配做無淚宮的宮主,卻又想要他們的效忠,那就給他一個能夠說服理由。

是要追隨,還是摒棄。

“我的意思很清楚。”轉回頭去面向眼前的假山流水,單薄的雙肩微有輕垂,她笑語,“其實我這個人呢,獨來獨往慣了,說不上貪生怕死,若能夠多活一天,絕對少過一日。不管你們出於何種目的尊我為‘宮主’,如果覺得不值,不願,我不配的話……”

停頓了下,她再補充道,“單日你們拜我時候,割手僅是儀式,還是因此非要受制與我?要怎樣做才能兩清,你們告訴我,我會做的。”

玩笑的為難花影月影二人,問她們到底服從自己,還是聽楚蕭離的話……歸根結底,只因慕容紫自知她沒有統領無淚宮的那種能力。

原先做這個宮主倒也不得什麼,掛名而已,她並不在意。

可是今非昔比,不能完全信任的,留在身邊反而是隱患,不如早些連根拔出,趨利避害。

這和是否信任楚蕭離沒有關係,只與她自己想做的事情有關。

身後陷入長久的靜默……

風影和雲影激烈的交換著眼色,其中一個道,“當日拜宮主時我等行過血煞令。”

慕容紫問,“何為血煞令?”

問及此,雪影嘴角飄出一絲嗜血的笑,“宮主想為屬下等解開?”

“放肆!”霧影對他沉身呵斥,頃刻間動了殺氣。

其他五人更是變化了姿態,隨時要將雪影斬殺當場的駕駛。

慕容紫卻看著天上的月亮,波瀾不驚的說道,“無妨,說來與我聽聽看。”

眾默。

花影沉凝著臉色向霧影徵詢的望過去。

霧影猶豫片刻,道,“無淚宮乃夜君與溟影所建,吸納的宮徒都曾是命懸一線之人,換言之,我們都死過一次。”

故而與其說他們是殺手,不說稱之為——死士。

“救我們的人是西域鬼醫的高徒,此人宮主也認得。”

“商靄?”慕容紫連多餘的猜想都未做。

霧影頷首應聲,繼續道,“商靄在我等身上動過手腳,因此我等比尋常人更為卓絕。”

怕她聽不明白,雪影詭異的笑著接道,“簡而言之,若要毒死一個人需要一錢砒霜,毒死我們卻需三錢,尋常人花十年融會貫通一種武功,我們在三年甚至更短的時間便可學成,並且……比那用了十年之人精進無數倍。”

慕容紫暗驚,這不就是拿著活人做實驗麼?

商靄來頭果然不簡單,光聽他師傅的名號都叫人暗自悚然。

再想楚蕭離與他親密無間,看來她對這個世界並非如自己想象的瞭解啊……

面上露出清風淺淺的釋然,慕容紫道,“你們是別人救的,卻把這條命不明不白的交到我這個不會武功的手裡,不甘願也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