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蕩至極的一笑,心說,皇上您要幹什麼,咱清楚,就不必在這兒繞趟兒了。
有時候地對心裡有心思的人,越是坦蕩,他越是無地自容,反倒要是做了事兒半點不心虛,那就什麼也沒用了。當然,真到了那程度,那也只能說明一件事而而這人無可救藥了。
又說了些話,這時大軍開始吹響了出征的號角,不遠處就奔過來一小隊士兵跟肖校尉交流了一會兒後,肖校尉過來說:“皇上,平郡王,大軍開拔了,楊元帥派了人來護送平郡王隨軍出征。”
“嗯,長青一路早去早回,多保重。肖校尉,你去跟他們說,務必周護好長青,切莫損傷半分。”周毅山是這說的倒是實在話,要是謝長青有什麼損傷,估計阿容會全責備在他這兒。
看著謝長青一行走遠,周毅山忽然嘆了口氣: “謝長青是可以論君臣的,可是小樓肯定不會管,真正難辦的還是小樓啊!”
這話說對了,“小樓”可難辦了。
卻說謝長青一路出了城門,上馬車後隨隊而行,馬車被夾在前段兒,前邊有楊元帥和兩位副帥的行駕,後頭是幾位將軍,說起來他這兒是再安全不過的位置。不過謝長青坐得不怎麼舒心,駕馬車的車伕駕得不是特別穩,偶爾顛簸幾下讓謝長青安穩不下來。
挑開簾子,謝長青本來不想多說,可一想此去路途遙遠,要是不說就得一路沒個安穩:“你叫什麼?”
“小的叫黃三,公子有什麼事嗎?”那黃三粗聲粗氣地道。
公子?連雲山這麼叫他的卻不多,不過謝長青也沒多聯想,畢竟眼前的人和阿容身形有差:“新學駕馬車?”
“不是,小的從小就會,只是多時不駕,手有些生了才讓公子看著像新駕的。”黃三說著左手一緊,拉著馬頭順利地繞過了一個小坑道。
這麼看著又像那麼回事,謝長青一想,乾脆指點指點,讓黃三的手早點熟起來,好讓兩人都少受點顛簸之苦。
193.講究的車伕與被揪出來了
一路向金暉行進,路上正是初見夏木蔭蔭時候,浩蕩的隊伍除了士兵就是藥令,白色的甲子穿來騎在馬上,和那些大頭兵純粹的陽剛之氣完全不同。二十餘名藥令在隊伍裡多少顯出幾分柔和之美來,倒真成了隊伍裡的一道風景,有時會引來路人的注視。
但是士兵們卻從不多看一眼,總是很恭敬地對待,尤其是對待女藥令,總是分外的小心翼翼。
這天黃三駕馬車也熟練多了,只是黃三喜歡戴雙線紗手套來駕馬,這讓其他駕車的車伕們都眾口一辭地說:“瞧瞧,謝小郡王家,就連個車伕都透著講究。”
他們可不知道,就連謝長青世覺得這車伕實在過於講究,他自己駕馬車也從不戴線紗手套。線紗手套是可以把僵繩拉得更穩,但更多的作用其實是保護手掌不起繭子:“黃三,我有時候覺得你很像一個人。”
這話惹來黃三聲音帶著幾分尖銳地問道:“誰啊,公子說的是誰?”
“像聲聲,做點什麼小事都好瞎講究,她煮粥非得用乾淨的藥甕來煮,而且第一回的粥不喝,又不肯倒掉,每回都熬成糨糊。做肉鬆的時候,只選脊背上那一小塊兒的肉,肉鬆裡的調料配得比藥還細緻……”謝長青頭頭是道的回想了好多,卻沒看見黃三的嘴咧得越來越大,直到了後笑出聲來他才回過神來,然後才發現他把阿容平時那些個小習慣都數了一遍。
只見黃三笑著說:“公子,您可真細心。”
“一起處得久了,總會發現這些,對一個人有心當然就要用心。”謝長青說完發現,這黃三的嘴咧得更開了。
“平郡王,伙房讓過來問您,今天中午用些什麼。”隨侍照顧謝長青起居計程車兵姓許,是名伍長,帶著他的十幾個兵負責這事兒。
一聽說吃飯,謝長青就開始皺眉,他挑食,而且不一般的挑食,就是宮裡的御膳他也能食不下咽。當年大公主府就為了給他挑個廚子專門舉行了一場大比試,最後才選中了兩個,所以每到出門,最具挑戰的就是吃。
在別的上面,謝長青無疑是個非常隨和的人,什麼都好商量,獨獨是吃沒得商量。不好吃不愛吃他也不多說,只是吃兩口就放下,然後就讓許伍長撤飯菜。
能被派來照顧謝長青的起居安排,許伍長當然是個腦子靈活的人,於是他就跟著謝長青一塊兒糾結上一頓三餐了。
“就做些時令鮮蔬吧。”謝長青除了纖結菜,還得糾結飯,他的飯和元帥、將軍們的飯都一樣是另起鍋做的,可他吃著總不對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