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吸氣,收起小腹,回答說:“聊得還行吧。”
“什麼叫聊得還行?”
拜託,不要這麼刨根問底兒啊。
錦夏支吾了半天,向窗外的天空一指,“三哥,快看!外面好大一隻鳥。”
謝天鴻沒上當,仍是目不轉睛地看她。
錦夏臉上掛不住,小聲嘀咕,“我知道自己看起來很傻,可你也不要真的跟看傻瓜一樣看著我。哪怕,假裝上當也好。”
她的話,一字不漏地傳到謝天鴻耳朵裡。
他很配合地轉過頭去,望著天空,不帶任何語氣地說:“哇!外面果然有一隻好大的鳥!”
錦夏要哭了。
讓他假裝,他真的假裝了,並且假得不能再假……
謝天鴻從桌子下面抽出一把椅子,坐下後,拿出一張寫了字的紙,推到錦夏面前,“我們說正事。我手下的人暗中查訪多日,終於找到做這塊玉佩的師傅。這是他所在玉器店的名稱和地址,你想把他傳來問話,還是親自去拜訪?”
錦夏想起秋娘的事,至今不能釋懷。她猶豫片刻,提議說:“我們不妨換上百姓的衣服,扮作逛鋪子的客人,去他店裡問。沒有身份的壓力,他或許會說實話。”
做出決定後,兩人找來兩套男裝換上,沒有帶任何隨從,徑直去了玉器店。
這家店距離城中達官貴人們的住處極遠,位置也不好,三尺來寬的鋪面,在一家熱鬧的青樓旁邊毫不起眼,若不是謝天鴻的人仔細,定會錯過。
謝天鴻和錦夏剛到門口,就被站在路邊拉客的姑娘盯上了,一人架住一條胳膊,就要往青樓裡送,同時,熱情地介紹:“我們春香院新來了幾個姑娘,都是十四五歲的年紀,還是個雛兒,沒有開過苞,那小臉嫩的,像是能掐出水來。二位公子裡邊請,我給你們介紹,包你們滿意。”
謝天鴻反手一甩袖子,輕輕鬆鬆掙脫她們的撕扯。他有心去幫錦夏,一看到那麼多女人,又想到男女授受不親的話,不由遲疑了一下。就在他走神的片刻功夫,錦夏已經被幾個姑娘簇擁著來到青樓門口。
是誰說,出來行走江湖,穿男裝比女裝方便?現在站出來,錦夏要跟他好好談談。
“各位大姐,我有正事要做,不是來找姑娘的,你們放手啊。”錦夏告饒了。
一個綠衣服的女子掩口笑道:“公子別裝了,男人不就那麼點兒心思,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有什麼事,抵得過春宵一刻重要呢。”
錦夏急了,脫口而出,“我對女人沒興趣!”接著向謝天鴻求助,“三哥,救我!”
姑娘們把錦夏的話進行簡單分析後,得出一個驚人的答案。
綠衣女子臉上的表情凝固了,一揮手帕,跟其他姑娘說,“放開他,咱們招呼別的客人去。”
幾個姑娘鬆開手,把手往衣襟上抹兩下,其中一個說,“看著像兩個正常男人,沒想到竟有斷袖的嗜好,真是晦氣。這一碰,我怕是一個月接不到客了。”
斷袖……
錦夏偷偷看一眼謝天鴻,他現在的表情有點……很不好。
“三哥,要不,我追上那幾個姑娘,跟她們解釋一下?”
謝天鴻一擺手,“不必了,以後未必有機會再見,隨她們怎麼想吧。”
錦夏再次看了一遍旁邊那家玉器店門楣上掛的匾額,寒雅軒,跟紙片上寫得一模一樣,沒錯,就是這家了。
她推開寒雅軒的門,和謝天鴻一先一後邁了進去。
進店之後,第一眼看到的是一個巨大的櫃檯,上面擺著賬本,以及幾個做好的玉器樣品。一旁的藤椅上,一位五十多歲的老者躺在那裡閉目養神。
店裡沒有生意,蕭條得很。想想旁邊如狼似虎的鄰居,估計,即使本來有生意,不等進店,就被姑娘們拉到隔壁醉臥花間了。
錦夏輕輕敲了下櫃檯,輕聲說,“請問,您是陳師傅嗎?”
老人家緩緩睜開眼睛,在店裡掃視一圈後,目光停留在闖進店裡的兩個陌生人身上。他遲疑道:“我是老陳,你們是?”
謝天鴻答:“兩個客人。我們想定製幾件玉器,用來送給長輩。”
“二位想要什麼價位和型別的玉器?”陳師傅問。
“大氣、高雅、莊重、顯身份。”
錦夏小聲嘀咕:“要求好高。”
謝天鴻望過來,“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錦夏腆著臉賠笑,“我說,我爹喜歡下棋,隨便來一副棋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