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連抽口涼氣的機會都沒有,他只能避,惟一的一棵不大的槐樹給了他不是很小的幫助。
當初蔡風還嫌這棵不大的槐樹生在路中間的確不雅,可是這一刻卻做了一件讓蔡風感激的事,那便是為蔡風擋下了那些箭,蔡風的身體便在那槐樹的背面停了下來,目光像鷹一般敏銳,亮得像秋夜的明星,卻有幾縷淡淡的殺機直透而出,似形成了兩道冰稜般的寒刀劃過每一位殺手的臉。
蔡風聽到背後傳來了很沉重的腳步聲,他並沒有扭頭,但他卻知道這個人是個高手,高手還不止一個。
蔡風並沒有立刻出手,但他卻突然開口了,問了一個很好笑的問題,道:“我這顆頭值多少錢?”
那九個殺手愕了一下,估不到蔡風在這種時刻仍有心情問這種話,這的確是一個極有趣的問題,也有些好笑。
“五十兩銀子!”與蔡風正對著面的人毫無畏色地道,在他的眼中卻是多了幾縷憐憫和同情。
但蔡風卻知道不是,絕對不是,而是對一個將死之人的嘲弄,可是他並不在意,反而裝著不解地道:“難道我一顆腦袋就只值五十兩銀子嗎?這豈不是太不值了?”
“每人五……”那人正準備答話,但卻突然發不出聲音了,因為蔡風並沒有讓他說下去,他的聲音全被一股凌厲無比的強壓逼了回去,那是蔡風手中的劍。
像一簇驟然綻放的花朵,美得悽豔得讓人心寒,劍身似刺著太陽,所有的光和熱全斂於這一劍,達到一種迷幻一般的境界。
那名殺手有些後悔,不該去答蔡風的話,可是這一切都已經太遲了。
沒有人想看到蔡風逸去,九個人雖然散開,仍然有三柄刀可以相互救助,而且每一柄刀都極為狠辣,殺手畢竟是殺手,最懂殺人的技巧,每一道刀風之下,都是足以讓蔡風丟命的部位,雖然那劍上的光很強,讓人有一點難以睜開眼睛的感覺,可是他們早已看準了蔡風的部位,只要跟著感覺走便不會有錯。
那說話的殺手所感受到的殺機自然是最強烈的,那種壓力也絕對強大,殺手卻是不怕拼命的,就算是拼命他也幹。
便在這一剎那,那道強光不見了,蔡風右手之中的劍不見了,卻是柄黑黝黝的刀,刀是那已死去的殺手殺人的刀,那劍呢?劍到哪裡去了?
劍在蔡風的左手,沒有人知道右手的劍和左手的刀是什麼時候換的,那是因為劍上的光線太強,所以沒有人看到,沒有人看到那便算是個意外。
意外的不僅僅是蔡風手中的劍和刀的對調,更是蔡風那本是飛躍的身形,只在此刻卻成了楔步,矮矮地蹲在地上,可他的刀和劍都是向兩旁展開。
而面對著他的那名殺手卻發出一聲長嘶,身形禁不住倒飛了出去,而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攻擊他的是蔡風的頭,一個人的身體中任何一部分都可以成為最可怕的武器,頭也不例外。
誰也沒想到蔡風會出這樣的險招,不僅險而且怪,險在蔡風算準對方的刀根本無法命中自己,而怪在以撞鐘的形式,用頭撞擊對方的小腹,這一招的確很出人意料。
但這一切與蔡風的速度和那很亮很亮的一劍也極有關係,若不是這一劍的強光讓對方看不清蔡風的動作,只怕蔡風所撞的不是小腹,而是膝蓋或者是刀了,而蔡風巧妙地運用刀劍換手造成的一股牽引力,使對方本已有偏差的刀偏了位置,否則的話,蔡風至少會少了一臂。
這招之中的僥倖成分太多,所以這不能算好招,卻只能算是險招。
蔡風的背上被對方的熱血噴得很溼,但他並沒有停留,他的刀和劍在同時逼開了兩條攻來的兩柄刀,這才若一隻十分靈巧的貂,縱身躍起。
“嗖、嗖、嗖!”一排箭雨追在蔡風的背後,使得蔡風不得不在地上打滾,而那並未死去的殺手在這一刻卻幫了他不小的一個忙,擋住了幾支劍。
蔡風一聲長嘯,那具帶箭的屍體立刻橫飛而起,向剩下的殺手扔去。
再次縱身的蔡風已到那仍在哀嘶的馬兒身邊,他手中卻已經再不是刀和劍,而是弓和箭,五指之中緊夾著四支箭。
蔡風動怒了,所以他的箭是怒箭,是狂箭,四支箭幾無先後地標射而出。
弓弦輕響之後,便已經聽到四聲嘶啞的輕吼,不是他們不想吼,而是已經吼不出來,他們的咽喉已經釘上了蔡風的四支羽箭。
這其實是很普通的箭,可是卻有著絕不普通的殺傷力,因為它的主人是蔡風。
蔡風射的並不是那剩下的八名殺手,因為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