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決定了,就不會再變了,只好躬身領命而去。
“回來!”莫風剛走到門口,十三又將他喊了回來。
莫風還以為十三是破天荒的改變了主意,哪知道十三卻吩咐讓庫房裡選擇一些貴重的滋補藥材,以及上好的胭脂水粉,頭簪衣料。外加兩柄好刀給遠在北疆的七皇子夫妻送去。
這邊下手殺人“唯一”子嗣,那邊又送上好禮討好七皇子夫妻,莫風再機靈也被十三的舉動弄得一頭霧水,百思不得其解。
“北疆地偏,就算有銀子也未必能搞到大內上好藥材吧!不知鳶兒的身體好了些沒有?胸口的傷疤還會疼嗎?”
“北疆風沙大,送一些胭脂水粉,鳶兒一定會很喜歡吧!”
“北疆那邊的簪子,頭飾,款式做工肯定沒有京師的細膩,鳶兒出身大家,對那些粗枝爛造的東西應該看不上眼吧!”
當然至於那兩把寶刀,當然是為了掩人耳目,給老七順帶“饋贈”的了!
十三站在視窗,一個人竟然不自主的走了神,想起他第一花園裡見鳶兒時,她胡攪蠻纏的把自己當做是鬼?第二次,她拿著一個醜兮兮的布球,說要給自己快樂,第三次……,想著想著,十三的嘴角微微的向上翹起,露出多年來難得的一個發至內心的微笑,這笑意從嘴角一直延伸到十三最柔潤的心裡。
就在雪珠產子的半個月後,老七也收到了京城的來信,知道了雪珠產下一名男嬰的事兒,老七握著那張信箋,蹙起眉頭成了一個“川”字,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
來北疆這麼久,晚上忙著和鳶兒談情說愛,白天忙著整頓“強盜隊伍”,老七哪有閒暇想別的,京城的事兒就像是上輩子的時候一樣,老七已經徹底的適應了自己這個“強盜頭子”身份,也做好了一輩子紮根“北疆”的崇高思想高度。早就忘了自己在京師的七皇子府還養著一群女人,而其中的一個女人更是為自己添了一個兒子。
得了兒子的老七一點也沒有當“爹”的喜悅,反而心中焦慮煩躁不已,來來回回的在屋子裡,用腳步量測大門口和書桌之間“兩點間的直線距離”。
鳶兒至今還膝下空空,當然並不是崔鳶和老七的身體出了什麼毛病,而是因為上次崔鳶受傷後,身體雖然恢復了,但是體質還很虛弱,太醫建議,為了崔鳶的身體著想,目前暫時還不能受孕,於是老七就按照太醫的吩咐,在崔鳶的飲食里加了“避孕”的藥物,當然這一切都是瞞著崔鳶進行的,老七不想讓崔鳶知道了心裡有所負擔,原想著休整個一年半載的,等鳶兒身體好些,就要孩子的,可是現在……
雪珠有子了,鳶兒還沒有嫡子,而且還是自己悄悄下藥不讓鳶兒懷孕的,老七越想頭上越是冷汗直冒,要是讓鳶兒知道了,能聽自己解釋嗎?自己這下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怎麼辦?怎麼辦?還不老七急的在屋裡團團轉,饒是大熱天的,背心上也是一股涼意。
老七此刻是悔恨交加,他後悔自己當時得知雪珠懷孕時,怎麼不狠狠心!一碗紅花灌下去,哪有現在的這鳥事兒,更恨自己酒後糊塗,怎麼就稀裡糊塗將雪珠當成了鳶兒,她們兩個根本就沒有可比性,和相似處,自己那雙眼睛到底是被豬油矇蔽了!還是天生弱視?
現在怎麼辦?老七有心想讓人徹底的抹去雪珠和給自己帶來麻煩的“孩子”,可俗話說:“虎毒尚且不食子,”難不成自己連畜生都不如!
可是要是雪珠生子的訊息讓鳶兒知道了,會怎樣?老七想都不敢想!上次為了雪珠懷孕,鳶兒就離家出走,這次產子,鳶兒還不跟自己斷交啊!不!堅決不行!老七下定決心,這件事兒說什麼也不能讓鳶兒知道。
拿定主意的老七一不做二不休,不僅將這封信箋丟進不遠處的火盆燒了成了灰燼,還將報信的家人叫來細細囑咐,以後自己沒有往京師去信,京師就不能隨意給自己來信,實在是有要事兒相告的話,也要直接送到自己手上,不能讓七皇妃知曉。一個普通的家信溝通,硬是被老七活生生搞得跟間諜接頭還要神秘幾分。
為了不讓崔鳶有所覺察,老七將還未來得及休息一下的送信家人,連趕帶哄的立刻攆下山去。可憐的送信人千里迢迢的從京師送來加急訊息,路上風餐露宿。一門心思的給老七報喜,
先到了北疆城裡沒有見著老七,又爬山涉水的登上了一座陡峭的山峰,在一個“陰深深”的洞裡,見到了神出鬼沒的七皇子,反正一路上雖說不是歷盡艱辛,可也是辛苦異常。
本來還指望著七皇子得了長子,這心情一高興,就賞點什麼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