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說:也那樣。
兩人就都不說什麼了,過一會兒電話就放下了。
從那以後,兩人經常通電話,此時兩人似乎都各自走出了陰影,一起回憶四年大學的美好時光。一次郊遊,以及教室前那棵杏樹等等,青春的記憶,永遠都是美好的。
有時也說點深入一些的話題。有一次黃小毛在電話裡問小尉:你家先生是幹什麼工作的?
小尉說:跟我一樣,也在機關。停了停又說:你問他幹什麼?
黃小毛就不問了,小尉從來沒有問過小於,但小於時時刻刻又都在兩人中間存在著。
他們現在通電話很方便,上班時間,單位電話,又不用自己掏錢,不打白不打,更多的時候,兩人都在回憶校園生活。回憶來回憶去,黃小毛就有些思念小尉了,是骨子裡那麼想。黃小毛就說:什麼時候出差來北京?
小尉就嘆口氣說:出差去北京,那是領導的事,這輩子怕是輪不到我了。
黃小毛就想起了自己的單位,出國考察什麼的,歷來都是部長、司長們去,就連處長也很少去,別說他們了。這樣一來,黃小毛就有了許多感慨。
就在這時,處裡招來了一個合同工,叫小雨,在處裡打字,幹些雜務什麼的。機關幹部都定崗定編,有時忙不過來,只能招這些合同工了,不佔名額,不佔編制的。
黃小毛見到小雨第一眼時,心就跳了跳,小雨長得很像青年時期的小尉,也是該鼓的地方都鼓,包括說話的聲音和動作都像當年的小尉。
時間長了,黃小毛和小雨就熟悉了起來,小雨別看人小,也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機關裡的一些事,她摸得門清,她也知道,黃小毛將來是處長的熱門人選,於是,她經常地衝黃小毛燦爛地微笑,有時也發點嗲什麼的。
黃小毛一想起小尉,就看見了小雨,有時屋裡沒人的時候,他會伸過手去,在小雨的頭上拍一拍。他似乎又找到了當年和小尉在一起時的感覺。
小雨也不反感,抿著嘴笑。
黃小毛似受到了鼓舞,有時大著膽子在小雨身上的某個部位摸捏一下。小雨的臉就紅了,黃小毛就挺幸福的樣子。
有一天,小雨小聲地跟黃小毛說:小毛,你這是性騷擾。
黃小毛得寸進尺地把手落在小雨的肩上說:那又怎麼了?
小雨不說話,只是笑,現在她的臉已經不紅了。
黃小毛有時就大著膽子想:小雨這姑娘不錯,要是和她有點什麼,也沒什麼。
黃小毛就覺得這日子有了奔頭。
這些日子,黃小毛不知道小雨這姑娘怎麼了,總是對自己不理不睬的。
那天,他又和小尉通完了電話,通電話的時候,自然選擇辦公室沒有外人的時候。小宮被處長老郭叫去促膝談心去了,小洪不知到哪串門去了,辦公室裡只有小雨在打字。通完電話,黃小毛意猶未盡,走到小雨身邊拍了拍小雨的後背。
如果在平時,小雨早就嘻笑成一團了,今天小雨沒笑,反倒厲聲地說:黃小毛,請你尊重我,別動手動腳的,這樣不好。
黃小毛怔在哪裡,好半晌才說出句:我靠!然後悻悻地走回到自己的桌旁,他開始拼命地喝水,他知道眼前所有的變化都緣於什麼。難道楊司長和自己的關係就那麼重要?
打字員小雨和黃小毛的關係冷了下來,和小宮卻熱乎了起來。兩人此時正在那桃紅李白地說一些很不著調的話,小宮不知在哪次飯局上聽來了幾個黃段子,什麼軟呀硬的正說給小雨聽,不知小雨真沒聽出來,還是假正經,露出一排很白淨的牙,很清純地笑。然後兩人約好,星期六去懷柔的紅螺寺。小宮的愛人是一家報社的記者,經常有采訪任務,有時一出差十天半月的很正常。在愛人出差的日子裡,小宮這個人就顯得很生猛,看女孩子的目光總是陽光燦爛的。
小宮又提議帶旅行帳篷什麼的,也得到了小雨的積極響應。
黃小毛就想,一男一女,夜半三更的睡在外面,能不有點事?再偷望小雨時,他又想到了小尉,從側面看小雨便更像小尉了。莫名的,和小尉分手的那個夜晚又浮現在了眼前,直到現在,他才有些後悔,要是早知道和小尉天各一方,還不如那晚和小尉有點什麼了。他現在已經是三十多歲的過來人了,回頭再看青春年少時的事,便看出了許多遺憾。
小宮也是過來人了,小雨二十剛出頭,現在二十多歲的女孩子,膽子大得你都不敢想。黃小毛越這麼想,心裡越不是個味,彷彿自己的戀人被別人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