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車停在這裡,說明他人也不遠,應該就在附近。
她想走,地底似有巨大的磁石吸引,她難以挪動腳步,停滯在覃慕峋的車前,動彈不得。
可不可以,偷偷的看他一眼,只看一眼,也許以後,難以再見。
肖楚楚徘徊片刻,終於說服了自己,躲起來看一眼就走,以後再也不見,老死不相往來。
在不遠處的長椅上落座,肖楚楚緊張的盯著覃慕峋的車,期待她想見的人下一秒出現,一雙漂亮的杏眼睜得溜圓,全神貫注的注視著一個方向,生怕自己一個閃神,覃慕峋已駕車離去。
夜色漸濃,雖有昏暗的路燈,但遠處的人皆模糊得難以看清,漫無邊際的等待讓肖楚楚煩躁不安,如果他半夜來開車自己也等到半夜嗎?
她當然願意等,但是,就算讓她等到了,看一眼又能怎麼樣呢……
人民廣場周圍高樓林立商鋪毗鄰,多的是餐廳酒吧茶樓洗腳城,他究竟在哪一塊閃爍的招牌下享受生活?
想說服自己不要等了,這種做法完全沒有意義,但是,站起來,腳步未移又坐了下去。
還是想再等等,給自己最後一個期限,再等十分鐘,就十分鐘!
一個黑色的人影走著走著停在了覃慕峋的車前,肖楚楚如觸電般的頭皮一麻,坐直了身子,聚精會神的盯著那個人影。
那不是覃慕峋!
雖然看不清臉,但覃慕峋的身型舉止早就印刻在了她的腦海中。
疑惑的看著那個人影,他在幹什麼?
那人繞著車左左右右轉悠的時候還不住的左顧右盼,突然蹲下去又猛的站起來,手上似乎還拿著什麼東西在晃動。
難道是偷車賊?
駭人的念頭一闖入腦海,驚得肖楚楚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顧不得其他,撒腿就跑過去。
“你在幹什麼?”肖楚楚扯著嗓子大聲喊。
肖楚楚這麼一喊,那人嚇得抱頭鼠竄,一溜煙跑沒了影兒。
跑近了一看,震得肖楚楚膛目結舌,原本油光可鑑的車身被噴上了紅紅綠綠亂七八糟的圖案,最可氣的是引擎蓋上噴了四個英文字母“府ck”。
“你噴的?”肖楚楚還未回過神,覃慕峋陰冷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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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楚楚機械的轉頭,循著聲音的方向望去,心臟驟然停止了跳動。
有如墜入無底深淵般的惶恐,一張臉刷的白了,肖楚楚囁嚅的答:“不是,不是我,我只是恰好路過。”
“恰好路過?”覃慕峋微眯了眼睛,昏暗的燈光照在肖楚楚的臉上曖昧不明,那表情跟見了鬼似的,他有那麼恐怖嗎?
“是啊,我下班回家,然後就看到有人在破壞你的車,我一來他就嚇跑了。”肖楚楚不希望覃慕峋誤會自己,急著想解釋,但是越解釋越像心裡有鬼,肖楚楚暗罵自己,就不該傻不拉唧的在這裡等,現在好了吧,被覃慕峋誤會也是活該!
覃慕峋看著自己的車,那四個英文字母格外扎眼,合在一起組成的單詞充滿了欺辱的意味,目光淡淡掃過肖楚楚惶恐不安的臉上,他竟勾起唇角笑了:“看你膽子這麼小也不可能做這種事。”
聞言,肖楚楚如釋重負,這才像句人話,她吃飽了撐的噴那些東西,無不無聊!
覃慕峋問:“一個人?”
“嗯!”肖楚楚點點頭,問:“你也是一個人,心心呢?”
“她在醫院陪我爸。”覃慕峋摸出電子鑰匙給車解鎖,故作輕鬆的問:“去哪兒,我送你。”
“不用了。”肖楚楚急急的擺手:“我不趕時間,想散散步。”
“嗯。”
既然她想與他保持距離,覃慕峋也不強求,開啟車門上車,無視肖楚楚流露出的失望。
好吧,既然斷就要斷得乾淨,這樣依依不捨算什麼,覃慕峋不是她可以期待的人,肖楚楚悲傷的告訴自己,現實便是如此,覃慕峋和蔣漫柔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他這麼多年的等待,終於得償所願。
肖楚楚目送覃慕峋遠去,頹然的走自己的路,她盯著腳尖,試圖讓自己不要想太多。
終於回到公寓,肖楚楚又將面對一個人的冷清,她洗了澡坐在床邊發呆,後悔拒絕覃慕峋,如果坐他的車回來,兩人還能多說幾句話。
後悔的事想想就好,如果再讓她選擇,她依然會拒絕覃慕峋。
門鈴突然響起,肖楚楚起身去開門。
“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