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我,要是問人家,是準保不知道,人家知道,也不敢說……”
照夕點著頭笑道:“是!是!所以我才問你呀!”
這小二揚了一下那兩道禿眉毛,嬉皮笑臉的湊上去,伸出一隻手,用另一隻手的指頭,在掌心上畫了一個字,忽然笑道:
“姓這個,叫這個,知道了吧?”
照夕只看清他寫的一個“尚”,至於叫什麼卻沒有看清,不由皺眉道:
“叫尚什麼?”
那小二又嚇得唉呀了一聲,一面小聲道:
“小聲!小聲!這是忌諱。”
說著又伸出手來,用手指頭在掌心上,又匆匆的寫了一遍,小聲道:
“知道了吧!這是官名,至於外號是這個……”
說著又寫了幾個字,照夕這才看清他寫的是“雨春”和“白雪”,心知那七小姐名叫尚雨春,外號叫“白雪”,心中暗忖道:
“好雅緻的名字!”
當時點了點頭,輕輕自語道:“白雪尚雨春。”
店小二急得直咧嘴,一面道:“我的爺!我算服了你了,在這地方上,敢這麼說的,大概只有你一人,得啦!我算是惹了禍了,只請以後闖了禍,不要把我給拖出來就行了。”
說著打了一躬就退下去,照夕見他這副樣子,不由笑了笑道:
“好了,我不說就是了,你去給我買一套衣服去,我這身衣服不像個樣子。”
店小二接過銀子,嘻嘻笑道:“相公這身衣服是真不行了,我這就去。”
照夕待那店小二走了,心中不由回想到方才那些話,心中默默的念道:
“白雪尚雨春,她是一個什麼人呢?聽那店小二說,她倒似名門閨秀,可是卻又為何自己開著農場,做著買賣呢?”
他走出了房子,心中琢磨著:“我明日去她家看一看就知道了,她要是一個壞人,我就要給她個厲害;要是好人,我也犯不著同她比什麼武,把銀子還她之後就走。”
這麼想著,心中就定下了,隨後小二買來了衣服,是一身很講究的細綢子衫褲,穿了穿也挺合身,把剩下的錢又賞給了那小二。
然後他一個人,到房中盤膝執行了一會兒功夫,正要睡覺,耳中似聽到外面有女子嬌聲道:“店家!小心看著我的馬,找一間上房。”
那聲音頗熟悉,可是一時卻又想不出是誰,心想下床開門去看看。可是一想自己一個男人,開門看人家姑娘幹什麼?
想著也就忍著沒有動,隨後也就沒聽見什麼聲音,他也懶得多想,遂解衣睡了。
第二天,他早早地起來了,按說他本該早早地上路,可是因有頭天的約會,他只好耐著性子,再等一天了。
一個人閒坐房中耐著性子,硬磨了一上午,吃過午飯之後,他就想去打磨場紅場赴約。可是看一看當空的太陽,火炙炙地,實在是吃不消。
只好又睡了個午覺,喚來夥計打水,洗了一個臉,覺得涼快多了;又吃了兩塊西瓜,這才脫下舊衣,換上了買來的新衣服,把那口寶劍,用原來的的綢袋子套上,緊緊繫在背後。又把辮子盤在脖子上,也沒帶草帽,就出去了。
自己走起路來,也覺得和先前那副土像大大不同了,由一個土佬兒搖身一變為一個翩翩儒雅的佳公子。他又走到一家帽子鋪,買了一頂瓜皮小帽,這才問清了打磨場的路,一個人慢慢地走去。
走了差不多半個時辰才到,只見這地方極為空曠,並不是熱鬧的街市,卻是住家的好地方。
有些大莊子,都是門禁森嚴,照夕又問了一個人,才找到了所謂的“紅場”。
原來那紅場一帶地色,全系紅土,因而得名。到了這裡,可就看出明顯的不同了。
這地方只有一幢佔地極為廣大的院落,四周全是高有兩丈許的磚牆,牆內古樹參天,樓臺交錯,確實夠勢派。
照夕到了門前,見正門右側邊上一個大銅牌,上面刻著兩個字,“尚寓”。
照夕想了想,知道定是那尚雨春的住處了。
他在門前正要以手釦環,卻聽見牆內喧鬧嘻笑之聲不斷,似乎全是女的。
他不由猶豫了一下,正覺不大妥當,卻見一個皮球自門內飛出,直向照夕身上飛來,他不由輕舒鐵腕,把那皮球接在了手中。
這時那大門側邊,另開了一扇小門,由門內一連跑出了七八個少女來。
她們陡然看見照夕在門前;而且手中拿著球,不由怔了一下,遂又笑了起來,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