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飛馳,一個又一個紅燈被他拋在身後,他不知道自己該往哪裡去,但他最後清醒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早就已經到了醫院樓下。
他鼓起勇氣,搭電梯上樓,到心外科,他徑直詢問聶宇晟的病房。值班護士聽到聶宇晟的名字,眼圈都紅了,問:“你是來看聶醫生的?”
他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點一點頭。
小護士說:“他在ICU,不能探視,但可以隔著玻璃看一會兒,需要登記我才能帶您去。”她拿過一個冊子,問,“您是聶醫生的什麼人?”
盛方庭覺得自己的一生,都毀在了這兩個字上,他嗓音沙啞,覺得自己渾身發抖,但他終究還是說出來:“弟弟。”
護士又看了他一眼,以為他是表弟或者堂弟,因為醫院都知道聶宇晟是獨子。聽說是聶醫生的弟弟,小護士不由又多了幾分同情之心,領著他去ICU,一路走一路跟他說:“聶醫生真是個好人,誰知道好人沒有好報。科室裡都說,他救過那麼多病人,誰知道最後被一個病人家屬傷成這樣,實在是……唉……”小護士擦了擦眼角,說,“您別難過了,我們都相信聶醫生能醒過來的。”
最後那句安慰,其實比不安慰還要糟,隔著玻璃看到聶宇晟,盛方庭幾乎失控,他倒退著踉蹌了幾步,背靠著牆,似乎再也沒有力氣站穩。小護士見他傷心成這樣,連忙跑到護士站去拿了把椅子來,說:“您坐著,您別急啊,其實病人可能還是有意識的,只是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