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師問罪,未免有些過分。
“有什麼不好!”塔拉海怒盈眉睫,看樣子,不將採靈剁成碎片是難消其心頭之恨。
“她是郡主的表嫂,不看僧面看佛面,要是睿王爺知道了……”
“表哥不會說什麼的!”她冷冷地笑了,“聽說他請旨跟隨皇上去秋獵了,這表示他根本對那個婊子漠不關心!娶了那賤人,表哥一定是後悔了,否則,尚在新婚期間何須跟去東北圍場?這樣的表示還不夠清楚嗎?”
奴罕氏唯唯諾諾應是,不敢再多說什麼。
見奶孃沒再表示反對,塔拉海笑了。
趁著表哥前去秋獵這段時間,她若有辦法把那無恥的漢女趕出王府,他心裡一定會十分高興吧?
只要她再多下點功夫,表哥必然會因她的用心而感動,用不多了多久,他們的婚期便指日可待。
想到這裡,塔拉海得意的笑了。沒錯!表哥最後絕對是她的!那個漢女根本沒資格與她——奇渥溫。塔拉海郡主競爭,完全沒有!
“備轎,本宮要去北安王府。”
“是,郡主。”
寧靜的午後,採靈對著屋後的梅園展卷揮毫。
北方的十月時節已降了第一道霜,梅園裡的紅梅在這樣的天氣展顏怒放。
她一向喜歡梅花高踞枝頭吐露芬芳的神態,小小的花朵雖不似玫瑰馥郁,沒有水仙依人,沒有蓮花婉媚,但是,它高傲而堅強。
在宣紙上落了款,她道:“再拿紙來。”
畫湄笑嘻嘻地拿來宣紙,感覺今天的小姐是自得其樂的。
“還要畫一幅嗎?”
應採靈笑笑。
“我想打個樣,繡對枕套送給婆婆。”
今天婆婆出門去串門子了,因此,她才有閒暇畫畫。
“不繡點東西送給睿王爺嗎?”心直口快的畫湄一說完,立刻發現自己說錯了話,懊惱的值想咬斷舌頭。
採靈僅是一揚黛眉,淡淡回答:“沒有必要。”
他不曾在乎她繡的東西!
提起筆,她正要下筆打樣,總管恭敬的站在新房門外,道:“少王妃,表小姐塔拉海郡主來訪。”
“啊!”畫湄輕叫了聲,趕緊捂住嘴巴不敢多言。
採靈知道她在想什麼。
雷季淵花名在外,與不少千金、名伶、舞妓都有來往,尤與表妹奇渥溫。塔拉海的關係最為人所熟知,而今天她會來拜訪她,所為何來,採靈心中多少有底了。
“請她回去,我不想見客。”
她沉著氣,在雪白的宣紙上畫下第一筆。
她與雷季淵只是名義上的夫妻,素來井水不犯河水,她不以為她需要應付他的眾多嬌客。
“是。”
總管領命正想回客廳通報,塔拉海已然不請自來,走進房內。
“不想見也得見!本宮肯紆尊降貴來見你,這是你的榮幸!”
凹凸有致的身材,明豔照人的絕美容顏,一身嬌貴的氣息在錦衣華服的襯托下,更顯閃亮動人。塔拉海不愧為奇渥溫皇室中排名第一的美人,無論是家世、背景或是外型,都足以匹配英挺卓絕的雷季淵。
塔拉海走到採靈面前站定,一雙媚眼上上下下地打量她,她彎起宜喜宜慎的嬌豔紅唇,問道:“你就是兀真。應採靈?”
一副薄命相的漢女!表哥到底是看上她哪一點?
“是的。”採靈仍專注於梅花的打樣。
她目中無人的模樣,顯然惹怒了被眾人捧在手掌心的驕蠻郡主。塔拉海伸手撕爛了她的畫,並且賞了她一巴掌。
“你給我站起來!”
這個身分卑賤的漢女居然敢不把她放在眼裡!
“小姐!”畫湄驚呼,怎麼也想不到這個高高在上的郡主會野蠻地出手打人。
“我不要緊。”
採靈沒有擦去唇角的血跡。她緩緩的站起來,用力的回塔拉海一巴掌,打掉了她刁蠻的笑臉。
“你——”塔拉海為之氣結。
這個纖弱的女人沒有打疼她,但是,打掉了她的自尊,還有她引以為傲的高貴。
“你居然敢對我動手?!”這個漢女分明是不想活了!
採靈也毫不客氣冷冷的響應:“這句話應該是由我對你說!你算什麼東西,竟然敢對我動手?”
塔拉海郡主抬高了聲音,氣得直髮抖。
“我是堂堂一個郡主,你又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