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去就去唄!何苦在殿下面前發脾氣!人家是府裡的孺人,你能怎麼樣!非要拿到明處來鬧!真是不上算!”
我賭氣道:“是他跟先我打馬虎眼兒!偷偷把上官青若引了來,有本事他把我休了,封上官青若做王妃!”
蕭夫人板著臉道:“跟我甩什麼臉子!我說你是為你好!”
“娘!不氣!”玹兒伸小手摸了摸我的臉,他也看出了我在生氣嗎?
看著兒子天真無邪的眼神,心裡也好受了些,他不過只有一歲零一個月,竟也稍懂些大人的心思。
“我的外孫都知道你在生氣!你這個做孃的!可說你什麼好!”蕭夫人趁機數落。
我把兒子抱在懷裡,摸摸他的柔柔髮絲,抿了抿留著齊眉的劉海兒,隨手挽了兩隻小髻,一眼看到脖子上那條紅繩,是雉奴送的長命玉鎖。
看到玉鎖,就想起了蕭雲兒,還是早些對蕭夫人覆命的好,省得她嘮叨,“雲兒的婚事我都給說好了!您就等著晉王府來下聘禮吧!”
“還等你說!早就知道了!”蕭夫人滿意的一笑,“晉王府正月裡就差人來說過!日子訂在了八月,正好騰出時間給雲兒置辦嫁妝!”
“她嫁給雉奴我真的不放心!”一想到那日與焉耆公主比賽騎馬的武媚,不由得擔心,“雲兒是個從來不服輸的主兒!日後萬一……!”
“還是顧好你自己吧!雲兒才不會受氣呢!晉王妃比你強了多!從來不會拈酸吃醋!雲兒過去是享福的命!”蕭夫人竟拿我跟晉王妃相比,我才不信,天下就沒有不吃醋的女人,除晉王妃不是真心喜歡雉奴。
出了京畿道就是同州,在一個叫朝邑的縣城尋了一家客棧住下。客棧是一座兩層的木樓,宋典軍領著穿了平民裝的親事府軍士歇宿在一樓,我抱著玹兒和蕭夫人來到二樓的一所房間,還不錯,收拾的挺乾淨。
在房間裡用過晚飯,蕭夫人便過來串門子,李恪本來在榻上跟玹兒玩兒陀螺,一見蕭夫人來了,就想著要走,把兒子往我懷裡一塞,笑曰:“你們娘倆聊著,我去外面看看!”
“大晚上,外面有什麼好看的!”我就是不接過兒子,他還能去哪兒?定是惦記著隔壁的上官青若。
“給我吧!我來抱我的好好外孫!”蕭夫人竟然抱過了玹兒,還不忘裝大方,“殿下您去忙您的!她們母子自有我照顧!”
“有勞夫人!”他向蕭夫人客套了一句,轉身而去。
這叫什麼事兒!天下有這樣的娘嗎?居然不幫著自家女兒,我剛想著去追他,兩隻腳還沒有邁出門檻,就被蕭夫人拽了回來。
“做什麼?有你這麼管人的嗎?人都被你嚇跑了!”蕭夫人立即把房門關上。
“他是去找上官青若!”我指著門外,恨不得立即去打散他們。
蕭夫人這次卻不以為然了,“那又怎麼樣?你還能攔著不成?娘跟你說過多少次……!”
“我不想聽!”不用聽也知道她說什麼?什麼她是府裡的孺人,什麼不要在明面兒上跟她爭,憑什麼?我才不會讓她得逞的!衝蕭夫人嚷道:“這次你別管!我自有主張!”
“我是你娘,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為你著想!”她居然抱著玹兒擋在了門扇處,“你要出去也行!先把娘和你的兒子撂倒!”
“你……!”我是拿她沒有辦法,氣呼呼坐回到榻上,想到隔壁的兩人正在柔情蜜意中,把枕頭、被褥摔了一地還不是解氣。
蕭夫人抱著玹兒坐在對面的矮腳木榻上,勸道:“都是這樣過來的!你就忍忍吧!女人嘛!不都是這個樣子!”
總算是看透了他,過去的甜言蜜語、深情脈脈都是裝出來的,不過是一時哄我高興罷了!什麼只愛我一個,什麼在會寺昌一見鍾情,來了個年少貌美的,立刻就變了心!
“娘!不氣!”
一抬頭,兒子正用純淨、清轍的眼睛看著我,“娘沒有生氣!娘……!”我從蕭夫人懷裡抱過兒子,撫著他的柔柔髮絲,心情立即平靜了不少,長舒了一口氣,“娘,你去歇息吧!我不去找他們的麻煩了!”
夜深人靜,客棧裡再沒了動靜,我抱著兒子歪在榻上,哼著歌謠哄著他入睡。其實這樣也不錯!至少明白了一件事,男人都是吃著碗裡,看裡鍋裡貨色!不管是在一千四百年前,還是在一千四百前後,都沒有什麼差別!
已是二月,春風聚暖,萬物復甦,山巒間多了一抹鵝黃嫩綠,淺草依依映襯著一簇簇迎春花,山腰中的一大片杏花也在競相綻放。這幾日除了趕路還是趕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