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十四歲看大的雉奴,“你把我當成水性楊花的女人?”
“難道可姐姐不是嗎?難道可姐姐現在不孤單?難道可姐姐現在不需要男人?可姐姐如果不需要男人,會讓朕傳三哥回來嗎?”他反手握住我的手腕,“三哥能做到的,朕也能做到!朕也能讓可姐姐滿足!”
“你!”我真想打了一個耳光,把我當成了什麼人!用力丟開他的手起身,“告辭!以後別找我!”
“可姐姐!”他上前拖住我的衣袖,口氣也軟了下來,“朕只是跟你開個玩笑!”
我回頭,用了那種極為鄙夷的眼光,“有你這樣開玩笑的嗎?還是那句話,以後別找我!”
“可姐姐!”走到宮門處,他又叫住了我,“每次說到‘可姐姐’三個字!朕心裡都是暖暖的!可姐姐就像冬日裡的陽光一樣暖!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在胡姬酒樓裡!那年朕只有十四歲!六國使節來朝,可姐姐六試婚使,朕都跟在你身後瞧熱鬧!朕那時就覺得可姐姐好親切,朕好想親近!後來可姐姐受了委屈,朕跑到蕭家探望……!”
“別說了!”我一步步走近他,目光如炬,“幾句花言巧語,我就會感動嗎?你說的都是假話!你愛的只有武媚!別在我面前裝出一付情聖的模樣!”
“朕愛媚娘,就不能愛可姐姐嗎?”他的眼中閃著幾點淚光。
“我是你嫂子!”我指著他,威脅道:“以後再對我說這些話!我就把你的一言一行公諸於世,讓天下人都看看你這個齷齪的小人!”
“你不是嫂子,你根本不是蕭澤宣,你是蕭可!”他也學了要挾人的本事,“朕要是把這個秘密說出來,你就是冒充王妃的罪名,你就不能留在三哥身邊!”
“你去說呀!你這個小人,你去說呀!”我終於看清了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這些年算是白相識一場。
“朕不會說的!”他默默低下頭。
“說不說是你的事兒!隨便!記住剛才的話,永遠別來找我!”扔下幾句話,準備拂袖離去。
“可姐姐,你去勸勸高陽妹妹好嗎?”他又堵在了宮門前,“十七妹這次太不像話!養了無數面首,整日欺負大伯房遺直不說,還夥同荊王叔父、巴陵公主等人亂談政治,處處出惡言辱及於朕!又派人占星、卜筮、窺視宮省,罪名說大可大,說小可小!舅父正在查辦這件事兒!你勸勸她,讓她別再鬧了!讓她本分一點兒!真要出了什麼狀況,皇家顏面掃地呀!”
“是嗎?你還知道什麼叫皇家顏面掃地!”我諷了他一句,轉身而去。
第一百零一章 禍起蕭牆
一個月後,果然如雉奴所說那樣,高陽出事兒了。一樁風化案被長孫無忌審成了謀反案,高陽和駙馬房遺愛同時被捕,牽連到荊王李元景、巴陵公主和駙馬柴令武這些皇親國戚。巴陵公主,唐太宗的第七女。柴令武是平陽公主和柴紹的兒子。李元景是唐高祖李淵第六子。
房遺愛、柴令武原是魏王李泰的人,不得志時發些牢騷,和謀反相差甚遠。物以類聚,李元景也對是現政頗為不滿,看不慣長孫無忌橫行霸道,聚在一起說些怨氣話,卻沒料到給人扣上了謀反的罪名,高陽大概是因為房遺愛被牽連在內。
這是永徽初年震動政壇的第一件大案,舉國譁然,株連到的全是皇親國戚。
眼睜睜看著事情發生,我沒能力救高陽,再不想進宮見雉奴,只有盼著李恪早日歸來拿個主意,畢竟這些人都是正宗的金枝玉葉,一時半時,長孫無忌也不會拿他們怎麼樣!
向窗外一望,仁兒拎著小弓箭,歡歡喜喜的蹦了進來,在簾外伸出了小腦袋,“娘,父王快到金城坊了!”
盼了幾個月,終於回來了,立刻吩咐張祥開正門迎接,又讓落雁去準備洗塵的酒宴。
一走四個月多,見到我時連一點喜悅之情都沒有,正襟危坐於蘅芷閣內,只是把斗篷給扔在一邊,露出一件天青色的冬袍。
“高陽的事兒你知道嗎?”我端了一盞茶給他,放了好多的胡桃、核仁。
“在路上聽說了!明天準備進宮!”
我覺得不妥,“你去給高陽求情?雉奴肯聽你為親妹妹辯白的話嗎?你還是避避嫌吧!”
“成不成也要試一試!”他抬眼看向我,“可兒!感業寺那位武才人如今在宮裡!以前聽你說過她!你跟她很熟嗎?”
“差不多吧!很早就認識了!她跟雉奴也是很早就認識了!”難道他想找武媚幫忙,“你讓我去找幫……!”
他打斷我的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