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尋找下一個目標。
時間悄悄流逝,直到最後一點光亮也被雲層吞沒。
他們幾乎抓光了附近所有的蟋蟀,異常執拗的大男孩與小女孩卻誰也不肯放棄,眼看木盒也裝滿了跳動的蟋蟀——“咦?對對對!就是它!”她突然興奮地驚叫,併攏的雙手將剛抓到的戰利品圍困其中,看也不看滿盒的大小蟋蟀便傾盒一倒,獨留手中那隻,滿心珍惜地放了進去。
他同時也留意到,那隻蟋心緒腳上綁了條細細的紅繩。
說什麼認得出來,原來是這麼回事,他還差點相信她真愛麼神奇呢!
秋若塵輕輕笑了,“不生我的氣了吧?”
“嗯。”她表情好心滿意足,主動跳進他懷中。“早就不氣了,在哥哥,你真好。”
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他抱起嬌小的女娃兒,任她撒嬌似的將沾泥的小臉往他胸懷磨蹭,不介意早已面目全非的衣裳慘到最高點。
“若兒啊——”一聲叫喚由屋內傳出,一路尋來的秋水心邊走邊道。“找著靈兒了沒?好歹也將媳婦兒帶來給爹孃瞧瞧,別私藏呀——”
秋水心的話忽然打住,目不轉睛地直瞧眼前的景象,忍住想揉眼睛的衝動。
不、不會吧?是她看錯了,對,一定是她看錯了!
那個向來沉穩自律的翩翩俊兒郎,怎麼可能髮絲凌亂、塵泥滿臉的,和一個幾乎與他半斤八兩的小丫頭親親暱暱地抱在一起?他那一身清逸不凡的白衣是從不染塵的耶,而那個小丫頭,居然還偎偎蹭蹭、不遺餘力地加重他身上的“災情”。
懷中的小小女孩眨了眨眼,順著秋水心的視線仰著看他。“喊你嗎?大哥哥的名字叫若兒?”
“呃?”秋若塵一愣,紅了臉。
讓一個奶娃兒學孃的口氣叫兒子似的喊他,著實教人無言以對。
“這——”秋水心又來來回回看了他們好幾眼,終於確定這不是幻覺。
她已經可以確定兒子抱中懷中的小娃兒便是小姑的獨生女靈兒,同時——也是若兒的小未婚妻。
瞧瞧這兩小無猜的模樣,她會心地笑了。
髒兮兮的小臉蛋,看不出生得俏不俏,但那雙靈活生動的大眼睛,格外惹人疼惜。
“漂亮阿姨剛才有說媳婦兒,娘說,媳婦兒就是新娘的意思……靈兒是大哥哥的新娘嗎?”她偏偏頭,一派純真的提出疑問。
“呃?”這回愣得更嚴重,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秋水心悶悶低笑,她這兒子真老實。
“大哥哥不好意思說,讓我來問好了。靈兒想嫁給大哥哥嗎?”母親徑自作主,開始當著兒子的面,替他拐年少無知的小新娘。
靈兒看了看摟在胸前的小木盒,考慮不到三秒鐘,臉上立刻漾出大大的笑容。“要!靈兒要嫁給大哥哥,當大哥哥的新娘。”
接著,小小的手臂摟上徹底愣到十萬八千里遠的男孩,開開心心地補充道:“大哥哥對我好好哦,會幫我抓蛐蛐兒呢!”
因為一隻蛐蛐兒,拐來一個新娘?
這會兒,連秋若塵都說不出話來了。
夜,已經深了,秋若塵向來慣於獨眠的床上,多了個攀纏在他身上的小東西。
微仰起頭,他帶著些許無奈。“娘,麻煩轉告姑姑和姑丈,靈兒在我這裡。”
秋水心勾起唇角。“我知道了。”
“別用這種表情看人,娘。”他嘆了口氣。
“你命令我?太久沒被扁,忘了誰是母親、誰是兒子了嗎?”她愛用什麼表情看人,這小子有什麼資格說話?
秋若塵淡哼一聲,“不必吧?浪費寶貴青宵來強調母親與兒子的差異,不怕爹怨死你嗎?到時爹要耐不住寂寞,給我討個二孃回來,別怪不孝子沒提醒你。”
這死孩子!就會戳她的痛處,明知她最大的弱點就是愛谷映塵愛得死去活來,被丈夫給吃得死死的,沒場所得像個可憐小媳婦,兒子不同意她也就算了,還拚命的取笑。
秋水心差點衝上床去揍人!
“要真有這一天,你聽著,老孃絕對會把你丟給繼母去虐待個半死不活!”
繼母?秋若塵實在很想笑。“娘,你又還沒死。”
“快了!”而且是被親生兒子給氣死的!
“問題是,你兒子我,已經大到脫離當受虐兒的年紀了。”
“是啊,還大到可以拐拐小新娘呢!”水眸溜呀溜的,又往他懷中安睡的女娃娃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