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更願意瀾一現在人在高府吧。
譚修恆站在窗前一動不動,眼睛就盯著高府院內,希望能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可看到日落,他都沒有等到那個身影。難道她不在?他失落地倚在窗框上,抽出那把瀾一未帶走的簫。一個人靜靜地吹奏起第一次遇見瀾一時瀾一所吹奏的曲子《鳳凰臺上憶**》。
日落之後,街道上早已沒了白天的喧囂。低沉的簫聲在空中婉轉回旋著不曾散去,似乎在替譚修恆傾訴著相思之苦。
客棧樓下的街道上,一個女子聞聲挑開轎簾循著簫聲望去。藉著日落紅霞的光輝,她看到一個驚世絕貌男子依著窗在**。那一抹紅霞灑在那身月白色的長袍之上,再加微微飄動的青絲,更顯飄逸俊秀,讓任何人看了都要為之驚歎心動。
轎子裡的女子放下轎簾,臉上微紅,方才那驚世絕貌恐怕一輩子都要印在她的腦海裡了。
“長姐,你聽!”若翎推了推眯著眼躺在床上的若蘭。
“什麼?”若蘭睜開迷糊的眼睛,靜耳聽了起來。
“簫聲,很好聽的簫聲。”若翎眨著眼睛,放下了手中的針線,豎起耳朵開始聆聽遠處傳來的簫聲。悠揚婉轉,時而低沉,時而傾訴,時而又高亢中透露著暗傷。
若蘭聽到了,那是她熟悉的旋律,莫非是他?不可能,他怎麼會在這呢。多少人都會吹這個曲子呢,怎麼會是他呢!自己多想了。
“嗯,很好聽。好久沒聽到這麼好聽的簫聲了。”若蘭繼續聽著簫聲,低沉悠揚,似乎還夾帶著一絲心傷,那份傷心在人的心頭旋轉不散,不知道是為自己傷心,還是為**者傷心。看來**之人此時心裡有些傷感。
“只可惜當時我太著急,把長姐你的簫給落在了譚家。”若翎有些後悔當時的馬虎大意。“不然,長姐你吹得比他吹的能更好聽。”
“我未必能吹得比他好。他在用心吹,我那都是吹著玩的。”此時簫聲已經停止了,可若蘭卻有種餘音繞樑的感覺,還在回味剛才的簫聲。他有這怎麼樣的傷心事,能讓他把這首曲子吹得如此打動人心。
“若翎不懂那些,不過長姐你看我做的小衣服好看不?”若翎把自己做的小娃娃的衣服展開給若蘭看。
“你手就是巧,我一點做不來這些。”若蘭拿手指在光滑的布料上摩挲著。如果他知道他還有個孩子在,他會是怎樣的表情?皇上雖然對孩子表現得不厭惡,可卻是真心疼愛不起來。
“若翎。”若蘭低低喚著妹妹的名字。
“怎麼了長姐?”若翎看到若蘭眼角含淚,有些傷感。
“我想求你一個事情。”若蘭放下若翎手中的小衣服,面帶難色。
“什麼事情,長姐只管說就好了。你我之間還有什麼求與不求嗎?”若翎知道事情應該很難辦,不然長姐也不會面帶難色,似有無法開口。
“我想待我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之後留在你身邊養大,做恩遠候的孩子。”若蘭知道讓一個人來撫養別人的孩子很難。
“這個孩子是大少爺的嗎?”若翎一直在疑慮這個孩子的身世。可如今長姐這麼說恐怕真的是譚修恆的孩子。
若蘭無助地點點頭,淚珠墜落在小孩子的衣服上,慢慢地散開,慢慢潤溼了若蘭的心底。
“那生下來之後我來養吧,我來做他的娘。如果讓宮裡的人知道這個孩子的身世恐怕不會容下你的,這個孩子也不會活久的。”若翎平時看起來溫柔文弱,可遇到事情時那股子膽量絲毫不比若蘭差。
“那就會苦了你的孩子,他們就會被這個孩子奪取被該有的嫡長子的位置。”若蘭知道名分對於世家子弟有多重要。
“我和東俊的一切原本就是依託長姐得到的,那些孩子本來就不該有這些榮華富貴,何必在意那些。如果他們在意那些就不是我的孩子了。”若翎的深明大義讓若蘭自慚形愧,自己給她了榮華富貴卻奪取了她的孩子的名分。
“長姐,這個事情就這麼定了。我會讓東俊和姐夫來說這個事情的,你就安心養胎。我希望他生下來會是個白白胖胖的兒子。這樣我以後也算是有個依靠呢。”若翎又拾起小衣服做起針線來。
“好。”若蘭雙眼空洞地盯著那件小衣服。他以後會和別的女人還有更多的孩子吧。
“你們姐妹天天呆在一起也不嫌膩歪?”皇上從外面進來見若蘭和若翎坐在一起比比劃划著。
“怎麼會膩呢?我在和長姐給小娃娃做小衣服呢。”若翎很自覺地起身把位置讓給了皇上。
“這麼早